常贵探头进来催促:“娘娘快些吧,皇上还等着呢!”
常贵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在她耳边响起。两个宫女随着进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扶着脚软的她上撵轿。当撵轿抬起,她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突然回想到自己收藏的那一颗丹药,可如今就算是服下了,至少也要一个时辰才能起作用。这个男人可谓是说一不二,她懊恼自己方才为何惹了他。他说的没错,只是亲一下而已,邵海棠,三年来他对你百般羞辱,你都挺过来了,如今亲一下,又怎么了?
只是亲了一下,他也是脑热才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反应竟然那么大。许文朗我这一个玉瓶状的酒壶,猛地饮了一口,望向天空。今夜,天空中什么也没有,黑漆漆一片。
抬着邵海棠来到乾清宫,见她由着宫女扶下轿撵。她看起来仿佛有点无力,看她步伐缺乏力气,像是踩空气行走一般。她甚至还差点摔了一跤。
看到此,想起了她抵触他碰她那厌恶的表情,他心中怒气便起,将手中的酒壶重重摔到地上。
白牡丹!给你画画像的男人是谁!竟然让你露出那么温和的笑容。
画中女人像极了她,可那温婉的气质与她又是天差地别,到底是谁,能够让你露出这般温和的笑容?
他生平第一次因为这个女人吃醋,他心中有些不相信,可这状况,他信了。自从那一夜无意撞到她在那处给人授琴之后,仿佛就改变了好多,再加上最近的相处,又慢慢的变了很多。她这一身清冷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他。她眼中那灰色的色彩告诉了他,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这几日他的举动才会如此的不按常理,他就是想探知她背后的故事。
可今日亲她,确实是因为脑子热了,而且还带着一点点的怒。谁知她的反应这么大。望着邵海棠消失的地方,回想起她那清冷的气质,他有点儿期待今晚的侍寝了。
邵海棠由着宫女褪下衣物,下了汤池。池边的嬷嬷正用木瓢给她身上淋水,其中一位长得圆润一些的嬷嬷直言道:“娘娘可真是好福气,宫里那么多娘娘,皇上最宠的就是娘娘了。”
邵海棠坐在汤池中苦笑。的确是好福气,若是你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必定不会这般羡慕。看来这下真的是逃不掉了。被二人合力的帮忙洗澡,她无力的盯着水面。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也知道总有一天,她会为了求他,会将自己献出去,可是却不是和印象中的这般快,这实在是让她连心理准备都没有。
白府那一夜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本来以为随着时间会淡去,没想到越是想忘记的越是忘不了。
为何做女人那么苦。
母亲是为了她进入白家给人做妾,八岁那时,她已经完全看清那人是怎样的面目。由着她慢慢的长大,她也知道她的母亲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老太太年纪越发大了,大夫人这般狠毒,少景才十二岁,他能有什么本事斗得过他们?
只有她了,只有她好好的呆在宫中,给他们受所有罪过,等到少景长大,大概也会好一些了。她长吁一口气,心中的惧怕感还是一点也没有减退,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她心中还是怕。
可是想着少景,她便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只是咬咬牙的瞬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