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河清从没有怀疑过自己想带领着全村人发家致富的念头,可是在这一次,他脑子里多了一些质疑。
他这样做是对的吗?
这一次,狗蛋和二娃子是牺牲品,以后又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孩子被人贩子盯上。
程河清陷入沉思中,他脑海中不断重复出现孩子们的笑脸。
以前村里的孩子想咋跑咋跑,想咋玩咋玩,从来都不需要担心会不会有人贩子把孩子拐走。
可现在呢?
家家户户都不敢让孩子出门,恨不得拿把链子将孩子锁起来。
直到鼎健的吼声传到他耳朵里,才将他从思想的怪圈中拉扯出来。
鼎健怒骂:“你这人心思太阴暗太坏了,下务村富,下务村有钱,不还是村里大伙儿一起努力干活得来的吗?你们要是愿意用双手去劳动,俺就不信能有穷人。现在倒好了,下务村有钱,就能成你们移动的pos机吗?光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挣钱,早晚得栽跟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鼎健骂完,心里稍微解气一点。
冷静下来后,他再次说道:“别人有钱,不代表你可以把坏心眼打到人家身上。下务村靠着大伙儿的本事富起来,村里可以富,但是你们不可以偷不可以盗,更不可以用这样下三滥的方式伤害下务村任何人。”
程河清听了这番话,恍然大悟。
对啊,下务村是靠自己本事富起来的,没对不起任何人,咋就不能富?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鼎健的这番话让他彻底想明白,他想带着村里人富起来,没有啥不对。
瘦子只想求着他们抓紧放了自己,其他的和他也没啥关系。
他苦苦哀求:“各位大哥,求求你们了,俺真知道错了,俺发誓,俺以后再也不靠近下务村一步,绝对不敢了。”
鼎健说:“说这么多也没用,明天一早你们就会被警察带走,在这件事情上,俺们绝对不会姑息放纵。”
“警察?”瘦子脸色大变,费力的挪动着身体爬到鼎健身边,拽着他的裤腿,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大哥,俺求你了,俺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上上下下都靠着俺照顾,俺要是进去了,谁照顾他们啊,求求你们,放过俺吧。”
真的只有火烧眉毛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过去做的事情是多么愚蠢。
鼎健看他哭成这样,丝毫没有心软,相反觉得他这样很让人反感。
他们要是因为这他哭着求着就放过他,那谁能放过之前被拐卖的那些孩子?
孩子是每个家庭的核心,一个家的核心被别人狠狠夺走,不知道被拐卖到了什么地方,不知道买下他们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些人在刚失去孩子的时候心里该有多难受?
对这种下三滥仁慈,就是对善良的人的伤害。
鼎健冲着瘦子吐了口吐沫,用力把腿抽出来,唾弃道:“现在才想到求饶,有用吗?俺们是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你的。”
瘦子被甩开,仍然不愿意放弃。
他挪动着身体,再次爬到程河清跟前,哭天抢地的求他。
看瘦子这幅模样,程河清感觉心里挺酸的。
没有人会不犯错,但最重要的是什么?犯错了,及时改正。
警察会给他们定下罪行,让他们在监狱里改过自新。
他们不会待在监狱里一辈子,程河清希望他们可以在监狱里好好改造,褪去那些杂念,干干净净的从那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