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韩芊目送着离去的警车。
脑袋里一片混乱。
刚才在办公室与三位警务人员的交流过程都是懵的。
钟山，那个性情大变的颓废青年，近来特别关注的学生，犯下了某种不可言明的案件。
“韩老师，你联系一下他的家人，把他的情况告诉一下他们，看看他们知道些什么？”站在她身边的中文系主人倒是提醒了她。
是啊。
这个时候，应该叫家长了。
只是。
不知为何，韩芊又想起了那双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所带来的古怪感。
东海警务部。
办公厅。
一群人盯着屏幕中的一张相片。
一张放大了五官。
“钟山，二十岁，江南大学大二学生，三周前开始逃课，据他的室友反映，他先是在寝室睡了一个周，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一周后，他开始写小说。”
“这本小说发表在阅文网上，其小说名为《我制造了末日》。”
“其内容涉及大量黑暗和丑化政府人形象被阅文集团封禁。”
“小说被封后，他继续在寝室写了一天后，便离开学校至今未归。”
警务队长说到这停顿了下，压了压声音接着道：
“根据我们的收集的证据，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411.412.413.特大谋杀案犯罪嫌疑人！”
此言一出，下面的警务人员坐不住了。
当即一个短发女警举手问道：“队长，411事发地是东海，而412事件是在八百里的南贵，嫌疑人在东海犯案之后想隔天在近千里之外的地方再犯一案，其唯一的交通工具只有飞机。“
“但我们在调查当天的航班中，并没有发现他的信息，也就是说，这三件命案应该是至少三个人以上才能实施。”
警务队长点点头：“小邱你这点问到点子上了，根据实际距离换算，对方并没有这个可能实施的空间距离，但从现场各方反映的视频上来看，大家想必也知道，这个嫌疑人和以往的嫌疑人有些不一样。”
“上级部门已经准备插手，所以我们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到嘴的蟠桃不能给他们摘了！”
“大家准备一下，根据知情人线报，我们已经推测出其下一步的动作。”
“是！”
全体开动。
黑色的枪口上膛，呼啸而去的警车。
奔腾在夜色上空的飞机。
为事业奋斗的勇士，扑向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王。
王在何方？
在远方的山丘。
山丘下的村，在夜色里也没点上多少灯光。
一座普通的民房。
趁着夜色刚刚归来的老年夫妇。
放下锄头，点起厨房的烟火。
“老头子，你什么时候去一趟学校，看看山娃到底咋回事？！”
“晓得，你准备一下，我明儿一早就赶县里的火车。”
“唉，山娃出门时还好好的，咋这才去学校就犯事了，你明儿到了学校，好好问问老师啥情况。”
“晓得晓得，我自己的娃娃还不清楚，他就是逃课，我也给他死死的摁回去！”
“啧，你咋得，我跟你讲，山娃这么老实，怎么会逃课？你不要委屈了他！”
“晓得。”
“要不跟他哥知乎一声，让他去一趟。”
“。。。。。。”
树上，林凡立在枝头，听着这幅身体父母最长情的告白，面无表情。
万般寂静，如此站着。
直到夜明星稀，晚灯消逝。
再去看时，树上已无他。
末日，已经不知不觉降临到了两个老人的身上。
他们终未知晓，他们的孩子已经被人吞噬。
事了钟山的临死前的残念，以及当年参与非法人体买卖的相关人员。
林凡便准备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江南大学。
男寝。
“钟山！”
室友惊愕地看着推门而进的林凡。
这几日警务部门找他们谈话的事情，早早就让他们心有余悸。深怕沾染上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