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远就没认真听过大夫的话,倒不是他不尊重人,而是老大夫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无关痛痒的事情。
哪有所谓的冲动是能够依靠克制而解决问题的?杨昊远只是不想再失落,喜欢及时行乐得过且过罢了。
明天,后天再好,又跟今天的自己有何瓜葛。中国的传统思想就是,苦尽甘来老来福,可你都已经受够了折磨,就算有福气又能怎样呢?
他才不要把任何想要的东西推迟到明天,世事无常,指不定明天身首异处或者是家财散尽,等到了明天又能如何?
是等着它痛苦还是更痛苦?很抱歉,他杨昊远从小到大,都不会这么一个等字,他想要的东西,也不会有这个等字。
杨昊远百无聊懒的躺在青竹小阁楼的软塌上,一眼便能将外面的十五尽收眼底。而选择这样大的一个风口坐下,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林笑笛并没有让他等很久,不一会他遍看到了她的人影往里面走来。他悠哉悠哉的摇着软榻,眯眼看着来人,“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他的声音轻轻的,林笑笛却从里面听出了很深很深的怨气,她不免扶了扶额,对着这位小祖宗解释道,“跟康健玩了一会儿纸牌,时间久忘了。”
“爽约也能这么理直气壮?”杨昊远冷哼,要不是老医生给他上药,他一个人在这儿干等她的话,估计都得睡着了。
林笑笛也知道自己这事的确是做的过分了些。她摸了摸鼻子,问道,“你一直都在这里?”
杨昊远仍旧傲娇的扭头不去看她,迎风照面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可这并没有让他的形象有丝丝毫厘的损伤,躺在软榻上,美得让人无法忽视。
“你干嘛坐在风口等我?”林笑笛微怒,对上他无辜的眼神却又没有狠心的能力。于是只好认命的将他扶进屋内,让他免去风寒的摧残。
“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她将杨昊远塞进被窝,始终无法让自己释怀,“你以后再这样,我也就没必要再管你了。”
“也好。”杨昊远眉间的笑意顿时一哄而散,只剩下冷冰冰的薄唇,“反正你也当我是累赘,丢我是早晚的事。”
林笑笛无语,这又是哪跟哪儿了?她又什么时候说过他是累赘的?林笑笛只觉得这人真会倒打一耙。
她忍住怒气,检查他的身体,却发现他浑身冰凉,即便身上有一床被子盖着,还是冷的冻人。
林笑笛将他冰块冷的双手用自己小小的两只手掌捂住,使劲的搓搓,又用嘴哈气,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她气急败坏的说,“你还真能让我心疼。”
杨昊远被林笑笛的举动愣住,旋即唇瓣上扬,脸部绽放着名为爱情的花,“就让你心疼,让你心疼死,看你还敢不敢爽约?”
林笑笛觉得委屈,她说,“我没有爽约,我只是迟到了。”
她有些恼怒的打了他一下踢被子的双脚,“别乱动,这小楼一下雨就会特别冷,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奇想,要往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