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隔着距离,不过好像还比上次远一些……?
一回生二回熟,方颂祺如今已并不怎么紧张,无语他们怎么总喜欢挑晚上闹腾?因为方便偷袭吗?
瞥见蔺时年落下的洗漱用品时,她稍稍顿滞两秒,记起参赞说,蔺时年和武官会晚点回营地。
那么现在回来没有……?
前往盥洗室洗漱完毕后,她绕去参赞的宿舍,想一探究竟。
参赞恰好从屋里出来,与她碰个正着,听闻她是来打听蔺时年,神情一肃:“我现在就是为了这事儿要去和部队的长官开会,蔺会长和武官两个小时前告诉过我们已经在回营区的路上,现在又突然联系不上他们了。和工程队那边确认过了,他们没有折返回去,很有可能被困在半路了。”
没和她多聊,参赞继续自己匆匆的脚步离开。
方颂祺思考着“被困在半路”隐含的几种可能性,站在原地打算等参赞回来告知新消息。
等了一会儿,脑筋转过弯,意识到没这样做的必要。
该平安总能平安,若真倒霉地遇上意外,她关心与否,又对现实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那边别再白白浪费时间。
回到自己的宿舍,方颂祺也没能马上睡,因为需要做一系列灭蚊工作。
这事儿以往是蔺时年干,幸好她见过他怎么弄,现在自己动手,虽然因为生疏而效率低下,但也算有条不紊。
搞定后,她没关灯,直接爬到床上,终归她无法完全忽视附近交火的动静,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四周围亮堂堂,比较心安。
地面上空空如也,看着有点不习惯。
目光扫过卷起来立于墙角的席子,继而往折叠整齐垒于席子上的被子和枕头凝定片刻,她侧身翻到另外一个方向,再闭阖眼,彻底眼不见为净。
枪炮声持续的时间有点长,闹心。
方颂祺不太能睡着,身心又的确是困顿疲惫的。
半睡半醒的混沌中,脑子里回闪了很多东西,远到已经找回来了的小九的记忆里与蔺时年的感情纠葛,近到她这三年和蔺时年相处时的某些事,再近点,是昨天晚上她向蔺时年的撇清,还有一早蔺时年带着行李箱走人。
混乱交杂,又控制不了。
比她发梦还要累。
累得她都不想再睡了,爬起来,揉着太阳穴,给自己倒水,出神地慢慢啜。
顷刻,杯子见底。
方颂祺侧耳凝听。
枪炮声似乎彻底消停了……?
裹了裹衣服,她出门,再找去参赞的宿舍。
没见到人。
当然也依旧不见武官的踪迹,多半还是没回来。那说明蔺时年也一样。
方颂祺大概知道部队的军官常在哪块地方活动,不过不能随便乱跑的。
规矩她还是得守的,暂时见不到参赞,她便前往医疗队。
医疗队队员确实听说了今天有辆该回来的车没回来,再具体的谁也不晓得。但至少,目前医疗队接手到的伤员里没有武官和蔺时年。
方颂祺又转回参赞的宿舍,老老实实坐门口等人。
这一等却是等到天蒙蒙亮。
参赞一脸倦容,被方颂祺吓一跳:“你不会在等了一晚上吧?”
“没有,后半夜才来的。正好失眠。”方颂祺站起身,精神头还算足,快速切入正题,“怎样?找到蔺老板和武官叔叔没有?”
参赞凝眉:“还在找。”
很言简意赅的回答。
旋即安慰:“应该不会有事,他们两个都是有经验的人了,可能暂时等在安全的地方,等天亮比较方便再回来。”
方颂祺形容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者说并没有什么感觉,反正整体心境是平静的。
参赞:“你别坐在这里了,去休息吧,有新消息我让人告诉你。”
“嗯,谢谢叔叔。”方颂祺鞠了个躬,未再逗留。
只是她回去宿舍没多久,参赞就派人来找她了。
她赶到医疗队时,武官刚被士兵从车里抬下来到担架上,由医疗队接手。
武官的左腿受了伤,送回来营区之前已经做过最简单的止血和包扎。
这时候方颂祺也不方便问他蔺时年的去向,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参赞和她一起在外面等的时候与她强调,蔺时年是还没被找到,不代表其他。
“我明白。”方颂祺还真没胡思乱想。
参赞倒比她还要感慨:“你们小两口还真是多灾多难。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又被困在营区节外生枝。”
方颂祺一瞬无语,蹙眉澄清:“您误会了,我和蔺老板不是小两口。”
参赞:“你们年轻人不是谈恋爱就算小两口了?”
方颂祺愈发无语,再次澄清:“您还是误会了,我和蔺老板也不是情侣,我们没在谈恋爱。”
参赞不解:“那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