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早年相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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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总统因病缺勤。

实属一件大事。

陆景行这日一改往常铁打的身子,高烧至三十九度七,总统府一干人等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苏幕更甚是将孩子交给奶妈,亲自上楼伺候陆景行。

卧室内,窗子大开,苏幕上去便将佣人狠狠的斥责了一番,无疑是自家先生身体不适,而屋子里的窗户却还在刮着着凛冽的寒风。

这日、首都又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不小,敲打着楼下庭院里的万年青弯了腰。

雨水顺着输液落在土地里,如此周而复始。

陆景行烧糊涂了,医生量烧时,他不配合,许是觉得有人动他,及其不耐的伸手将人拍打开。

苏幕站在一旁看着,心头着急。

帮着医生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

屋子里,陆琛与徐涵皆在,望着如此艰难的一幕,实在是心头颤的慌。

陆景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这个梦里,有他初见沈清时的场景,有二人宴会相遇的场景,有她们之间甜蜜幸福的场景。

直至最后,画风一转,便成了沈南风与沈清,浑浑噩噩中,他的脑海里满是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断章的轮回播放,倒映的是沈清与沈南风的身影。

包括事发后,他调查出来的一应事物。

那些曾经他缺席沈清人生的岁月中,一直都是一个叫沈南风的男人陪在他身侧。

这世间,感情之事,只有黑与白,没有灰色地带。

更甚是对于沈清如此独立有主见的女子来说。

陆景行知晓,她是爱过沈南风的,确确实实的爱过,不过是年少时的爱而不得而已。

那个少年,陪着她走过了整个年少青春年华。

他自知自己比不上,正因为太过知晓,所以担忧,恐惧,害怕。

连带着沈清回江城都怕。

怕他们在此相见,旧情复燃。

在总统府,他是领导人物,是核心人物,每做出一个决策甚至都有可能影响到全球时局,他掌控一切,却唯独掌控不住感情这种微妙的东西。

他害怕,不过是这种害怕压在了心底,不敢轻而易举表现出来。

他怕,怕沈清嫌他胡思乱想继而远离他。

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总统,可在妻子面前,他是那个连猜忌都万分小心翼翼的人,苏幕正帮着医生将体温计放在他腋下时,因隔得近,能听见陆景行口中近乎呢喃的声响。

她俯身下去,细细听了番。

这字里行间道的无非是“沈清”二字罢了。

睡梦中的场景让人感到恐惧,所以呢喃出声了。

陆景行的额头哗哗的趟着汗,苏幕坐在一旁频繁拿着毛巾帮他擦拭。

护士抓着他的右手找静脉,想要注射针剂,却不想,屡屡失败。

最终,还是孙德出手,强制性地按着人的手,才得以成功,但成功后,不过是三五分钟的功夫,跑针了,手背鼓起许高。

一上午的功夫,陆景行的手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一瓶水从上午十点吊到十二点都未曾去掉一半。三十几度多的高烧一直居高不下。

苏幕无奈,唤来陆琛给沈清打电话。

一通电话拨过去,那侧确是关机。

“在这么下去非得烧死不可,”苏幕话语中带着些许焦急。陆琛唤来徐涵去各方联系人,昨日沈清出差,并未让刘飞跟着,所以此时,刘飞也在总统府。

收到消息,紧忙赶去公司,却被告知,出差未归,若是要到首都,怕是要两点多之后了。

两点二十五分,沈清下了高铁,刘飞早就恭候多时,十二点等到两点贰拾伍这段时间,他不知接了多少个来自总统府的电话,有苏幕的有陆琛的有徐涵的。

接连不断。

且无论是谁的,告知的消息无外乎是先生高烧未退,不配合治疗。沈清异常诧异,一出站便见到伸长脖子的刘飞,就连带着章宜都感到莫名其妙。

“你通知的?”沈清话语中透着一丝丝怪异。

章宜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太太,”刘飞见人来,迈步前来,苦涩的面容上难得一见的有了笑脸。

即便此时外面阴雨连绵,也阻挡不住他此时愉快的心情。

沈清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车,因着后续工作未解决,又想着时间尚早,道了句;“去公司。”“太太,”刘飞透过后视镜忘了人一眼,而后为难道;“怕是去不了。”

沈清闻言,目光落在刘飞身上。

“先生

病了,高烧不退,夫人让我将您赶紧带回去。”“病了?”沈清诧异,话语微杨。

“何时病的?”

“昨夜,”刘飞答。

沈清更甚是诧异了,昨夜男人同自己通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就病了?

莫不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

沈清从高铁站回到总统府,即便刘飞走的是高速,即便他车速飞快,到家也是三点多临近四点的光景了。

卧室内,苏幕担忧的一整日没怎么用餐,陆琛一直坐在一旁守着,怕出现任何意外。一国总统生病,并非小事。

沈清回到总统府,南茜等人见到她如同见到了救星,最为高兴的莫过于苏幕了,一脸焦急的拉着沈清的手缓缓拍着,话语颤栗;“烧了一整日了,半点没退下来,医生治疗也不配合,念念叨叨你一整日了。”

苏幕说着,眼眶微红。

她未曾询问沈清为何昨夜未归,更甚是未曾询问沈清为何今日如此晚归。

倘若是角色变换,她生病,陆景行不在家,苏幕若是见了来人铁定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苏幕厚待,让沈清过意不去。

她退开位置让沈清坐下去,后者坐在床畔,伸手握着陆景行手背看了眼,男人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看起来可谓是及其骇人。

手背上更甚是淤青一片。

见此难免是寒了面色。

视线落在孙德身上,带着鲜有的冷冽,后者只觉冤屈。

“不怨孙教授,景行的原因,”苏幕在一旁温和开口。

沈清视线收回,俯身听着男人嘴里呢喃似的念叨。

伸手捏了捏人的掌心,而后看了眼孙教授,后者会意,再度给他输液。陆景行依旧是想想反抗,睡梦中的人,似乎没有那么多思考能力。

沈清伸手摸了摸人额头,这一下去,烫手的很。

沈清归来,从陆琛到护士,都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旁人不知晓,她们这些服侍总统府的人知晓,这位年轻的总统阁下,最为喜爱自家妻子。“母亲去休息会儿吧,有事我喊你,”沈清见苏幕面色不大好,话语温软道。

从苏幕的本质内心出发,她是不放心的,在她的印象中,沈清并非是个会照顾人的。

但又无奈这一屋子人都在,倘若是她不走,只怕是沈清会不舒坦。

索性也只能离开。

卧室内,沈清伸手摸着陆景行额头,男人口中呢喃声不减,她一声声应着;“我在呢!”

“你今日怕不是将这一年喊的次数都用光了,”从她坐下开始,陆景行口中的呢喃未曾停过。

男人握着她的手狠狠紧了紧,这一紧,手背上的针回了血。

“松手,”她话语急促,带着些许焦急。

好在,她这一声下去,陆景行紧握的手松了半分。

她起身,坐在床沿,而后俯首将自己面颊贴在男人滚烫的脖颈之中,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喉间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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