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秦香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
但那时,她的脸上有一股淡然的无奈与感慨。
“张浩,你这样的人,叫我如何评价你呢?”
我自淡然一笑,“也许吧,在你眼里卑贱、拙劣品质的人,有时候也有一颗高尚的灵魂。可以这样说吗?”
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很有趣的笑意,像是感叹,又像是无可奈何,冷脆道:“也许……可能是吧?你的语言能力,是一大优势。”
我谦然一笑,“香总,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到主题吧,为什么清城门要对你的安危如此重视?傅青这个门派的传功师傅,竟然也是对你恭敬有加?”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很严肃的说:“行吧,我告诉你,免得你再次坚守你的承诺,也许我和幽若并不需要你遵守你对李长河的谎言了。”
我听着心里竟然有些悲酸。
怎么说呢,也许我是兑现诺言,这也是一种付出。
但是,她不想领情。
当然,有清城门作为她的安保后盾,的确似乎好像大约也真特么的不需要我了。
而我再这么做,似乎是自作多情了吗?
她接着道:“清城门的门主,也就是江湖上爱说的老大,名叫秦川,这样的名字,对你这样有脑力的人来说,够了吗?”
我愕然了一下,都姓秦啊!
“香总,我懂了,你们一定是一家人。”
她点点头,眼神有些复杂,透着无奈、幽怨甚至悲哀,“是啊,一家人,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呵呵……”
最后,她苦涩的笑了。
那笑容似乎……
像是带着哭泣的样子。
我确定,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心酸一样,似乎想哭。
但她没有哭,这是现在的长河香总,她有自己的控制力。
所以,她有哭泣的面容,却没有流泪的痕迹。
香总,她是一个很坚强很不错的女人。
虽然是瞧不起我的品行,但我还是忍不住赞美她。
“前些日子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秦川与香总,是兄妹?姐弟?父女还是?”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是我的父亲。”
我惊住了。
莫名的,想到了些什么。
我默默的点点头,没说话。
她也没说话,只是说要上洗手间去了。
我坐在那里,那个熟悉的地方,点上了一支烟。
默默的抽着,看着烟雾被排气扇给抽到外面。
外面的夏日的天空,那么蓝。
几缕白云飘悠悠而过。
果州的夏日,总是这么迷人。
可我的心绪,却如此纠结。
也许吧,秦香与父亲之间,又是一个故事,可能还会有一些狗血。
狗血,并不阻碍我对于她内心痛苦的体验。
我在抽着烟,她在洗手间。
很明显的,她在悄悄的哭泣。
许久,她都没有出来。
见状,我灭了第二支烟头,它只抽到了一半。
然后起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我曾经熟悉的地方。
外面,朱槐等人看见我出来,原本来在说笑的什么,但一个个脸色都严正了。
甚至,他们不敢多看我一眼。
怂逼蛋子!我暗骂着,信步离去。
不离去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