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道:“哦。差事这么多,还真难为冯保了。”
张鲸不失时机的进起了谗言:“太后您对贺六,还真是恩赏有加呢!每次他办差回来,您都有封赏给他。”
李太后道:“你要是像贺六一般鞠躬尽瘁,哀家也会如此恩赏你。”
张鲸边给李太后捏着肩膀,边道:“奴婢怎么敢跟贺六爷比。他是多精明强干的人呐。为了维护新政,一个藩王,一个驸马,他说办就给办了。那是何等的手腕和魄力。”
李太后闻言,皱起了眉头。
诚然,让贺六整治辽王和驸马许从成,维护新政,是她这个太后的意思。
可历朝历代,任何一个君主,都不想看到自己的臣子权势熏天!一个藩王,一个长公主驸马都不是贺六的对手。试问朝中,还有几人敢跟贺六为敌?
李太后虽是女流,现在手中的权力,却跟一国之君没甚区别。她本就是个贪权之人。张鲸的话,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贺六如今在锦衣卫一家独大,锦衣卫今后是否会成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铁板一块?
想及此,李太后道:“张鲸,你换上便装,去一趟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的家中,悄悄请他进一趟坤宁宫。”
张鲸道:“奴婢遵太后懿旨。”
刘守有这个指挥使,本是先皇隆庆帝放到锦衣卫中的摆设。刘守有是正德朝名臣刘天和之子,属于朝中的清流派。当初隆庆帝将他放到指挥使的位子上,是为了显示自己不滥用家奴治天下。
刘守有清楚隆庆帝的本意。故而,这七年来,他安安心心的做起了摆设。他当了七年锦衣卫指挥使,竟告了七年的病假。
半个时辰后,刘守有进到了坤宁宫,单独面见李太后。
没有人知道李太后跟刘守有说了什么。
第二天,告了七年病假的刘守有,竟然破天荒的来到了锦衣卫衙门上差!
贺六震惊了、李黑九震惊了、一众锦衣卫老兄弟们震惊了!
贺六来到指挥使值房,拜见刘守有,一探究竟。
“属下北镇抚使贺六,拜见刘指挥使!”
刘守有连忙搀起贺六:“六爷快快请起!你这一拜,我怎么敢当呢?”
贺六道:“听闻刘指挥使病情痊愈,属下万分欢喜。”
刘守有苦笑一声:“六爷,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七年来有病没病,你心里能不清楚么?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刘守有这厮是抽的哪阵疯?竟然回锦衣卫当差了!他还真以为自己是锦衣卫的头子?”
贺六连忙道:“指挥使,属下万万不敢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