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宣一离开,顾盼就决定了。
绝对不要想着不得罪人而为难自己。
因此,直接吩咐了下去,就说孕中不适,凡是有客,一概不见。 却不想一语成谶,春暖花开之际,顾盼的反应便开始了,每日里恹恹的,饭也吃不了多少。任凭小厨房如何变着法子做她爱吃的,任凭宋长束如何花样百番的逗她哄她,一日里能吃得下的,不过些许
。
林青淮也根据她身子的情况,开了几服药做为调养,可顾盼一闻到药味就吐,往往没吃多少,全给吐了出来。
眼见着人一天天瘦了下去,宋老夫人也着急起来,亲自递了牌子,将御医给请了来。
人来了之后,顾盼傻眼了。
竟是白秋杜。
她还记得自己上次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去找他看病。
这还不到半年时间呢,就被打脸了。
可把人赶走更不合适。
顾盼一脸的生无可恋,幸好两人之间有床幔挡着。
“夫人心火郁结,加之孕前受伤,并没恢复完全,从而致使妊娠反应过大。在下开一帖药,夫人吃上几日调养调养便好。”
“白御医,我家夫人一闻到药味便会吐,更别说喝药了。”纤纤道,白秋杜想了想,道:
“既是如此,药浴也用不成,只能施针了。”
顾盼连忙将手缩了回去:“拒绝,我晕针!”
“夫人并非是晕针的体质。”白秋杜毫不留情地拆穿。
顾盼往后缩了缩,似乎对方会变成猛虎扑进来咬死她一样:“可我怕痛。”
”在下会尽量避免。“
”我不要扎针。“说到最后,顾盼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她打小就怕打针,每次去医院,哪怕不是她,是别人要打针,她都能吓得一身是汗。
”夫人放心,白御医医术高明,不疼的。“霓裳见状也劝道,”老夫人为着夫人的事,已有数日未成眠了。“
她将宋老夫人搬了出来,顾盼便也没办法了,只好委委屈屈地将手又伸了出去,眼睛闭得死紧,像是在受什么刑罚似的。
白秋杜手持银针,针尖刚触碰到她白嫩的肌肤,还没刺进去,顾盼便一声惨嚎,忽的纤纤等人一抖。
也亏了是白秋杜,手上竟还稳着,换着些定力不足的,被这么一吓,手上一颤,只怕就歪着进去了。
苏胭渺见状,索性钻进床幔内,紧紧握住顾盼另一只手。
施针过后,顾盼浑身是汗,像是脱了一遍水似的。
只见她眼圈泛红,紧咬下唇,发丝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凌辱过了。
”白秋杜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道:“此后,在下每三日前来为夫人施针一次,五次过后,便无碍了。”
顾盼本挣扎着坐了起来,听见这话,两眼一翻白,又往后面倒了过去,苏胭渺急忙用身子接住,才没叫她撞了头。
见她双唇噏动,苏胭渺凑上去听。
“干脆...一剑...杀了我...算了....”说完眼睛一闭,头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