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本来见到了顾盼还有几分畏惧拘谨，听她责怪喝酒一事，更是心下惶惶。却见她没再计较下去，又听宋长束说起了今日的战事，方才的气氛又被点燃，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今日周支如何的运筹
帷幄，将犬奴人一个不剩的捉了起来。
顾盼听着，渐渐也入了迷。到了兴头上，被士兵们劝着，竟忘了自己不会喝酒，手中碗一仰，整整一晚酒便灌入了喉中。
边关的酒烈，最是呛人。惯常喝酒的人都不一定能受得了，何况顾盼。
酒还没完全咽下去，就喷出来一半多，而后是疯狂的咳嗽，似乎要把心肝脾肺肾一起咳出来似的。
士兵们被下了一跳，愣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宋长束连忙给人顺着背，心疼道：“慢着些喝，你看看这样该怎么好。”
顾盼咳得难受，无暇去听宋长束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将会是世界上第一个被咳死的人。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把嗓子咳出血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喉咙却还是热辣辣的疼，话也说不出。红着鼻子，泪眼汪汪地看着宋长束。
“好点没有？”宋长束依旧温柔，顾盼摇摇头，耸耸鼻子，只觉得委屈。
这人明明知道她不会喝酒，也不会帮忙拦着。
宋长束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你喝得那么快，我哪里来得及......这位大哥，有茶没有？”
被宋长束问道那个士兵先是一愣，而后忙道：“有、有你等着！”
说着，起身跑进了一个帐篷里，不一会儿拿了个茶壶回来：“没茶了，只有水。”
“给我吧。”宋长束接过，先把手中酒碗洗了几遍，确定没有残余的酒水之后，再斟了半碗，小心地喂顾盼喝了进去。
水是凉的，刚咽下去有些刺激喉咙。
顾盼等着它缓了缓，而后小口小口地喝着。
半碗水下去，倒是觉得好了些。
“还要吗？”宋长束问道，见顾盼摇了摇头，便将水壶还了过去，然后哄着顾盼回了营帐。
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乖乖，这真是燕梓桑？
他们不是没见过燕梓桑，以自家将军与燕梓桑的关系，见面是常有的事。
以前都隔着个面具，看不清脸，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可今天看起来......别是自家将军认错了吧。
第二天，在顾盼的要求下，周支安排人亲自送她们回京城。
一路上速度不慢，却也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入了京城。
京城的繁华，自然不是别处可比。
顾盼坐在马车中，挑起窗帘往外看。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路上，怎么一个女的都没有？
楚国街上好歹还有不少，尽管她们都带着幕离。
可在这京城中，甭管大街小巷，一个都没有。
不止是京城，好像自从入了陈国，她便没见到过几个女子。
这些人成天在家里不闷吗？
正奇怪着，马车停了下来。
侧门处早候着了好几个婆子，见到他们来，面上又是欣喜又带了几分小心。
好歹是这么多天来见到的第一批同性，顾盼只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