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用这种语气，还能用什么语气？”顾云憬被他问得有些懵。
“顾云憬，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别跟我说你忘了！”梁白庭尽量压抑着胸口的怒火。
这边，顾云憬反应了好几秒，这才终于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打电话来，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吗？”
梁白庭被她这种不咸不淡的说话方式气得跳脚：“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在楼下，快下来！”
顾云憬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确实到了下班时间了。她向那边的人应了一声，于是挂上电话。
把翻译稿打印出来，再装订好，她把原件和翻译件都交到徐勇楠手上：“徐秘书长，这是总统先生交给我的工作，我已经做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我送你回去。”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顾云憬抬头，傅斯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不用了，我男朋友说来接我，现在已经在楼下了。”她故意强调了“男朋友”三个字。
“梁白庭？”傅斯年的表情又出现了一抹阴鸷。
“对，所以我就不需要劳烦总统先生你了。”顾云憬点头。
她现在觉得，昨天她的那个决定做得是多么明智了，拿梁白庭来做挡箭牌，实在是比空口白说的效果要好太多倍。
傅斯年没说话，似在斟酌她这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良久，他才说：“刚好，我也很久都没有见他了，刚好有事跟他谈，一起走吧。”
说完这句，他便率先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啊？”顾云憬没反应过来。总统先生难道认识梁白庭？
她突然想起梁白庭前两天说的话，他称呼傅斯年也是“那家伙”，这样想来，他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只是……像总统先生这样身份的人，一般的豪门世家应该不太跟他攀得上关系吧？
第一次，她意识到，梁白庭的家庭背景应该不简单。
“顾小姐，请。”徐勇楠向她做了个先行的手势。
顾云憬想了想，向他微笑了一下，倒没有推辞。
她心里想的是，让总统先生亲眼见到梁白庭跟她在一起也好，眼见为实，这总比她浪费嘴皮子在他面前说他们的感情有多好要来得更直观。
不过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过程却异常煎熬。顾云憬叫苦不迭，她根本就不该跟傅斯年坐一部电梯下来！
三人站在下行的电梯里，周围是诡异的安静。
傅斯年站在最中心的位置，顾云憬和徐勇楠分别站在他左右两侧稍微靠后的方位。
电梯门用的是反光材料，她清楚地感觉到，傅斯年此刻正透过那反光的材料，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看。
顾云憬被盯得头皮发麻，只能仰起头，若无其事地看着电梯里那不断跳动的数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数字跳得特别特别慢。
而与之相反的，她的心跳却越发跳得快起来，仿佛是经过了剧烈的奔跑一般。
她使劲地咽了口口水，生怕不小心被他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
傅斯年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的身上，神色凝重。她没有经过刻意的修饰，却恰因为如此，让她看起来比别人多了一分纯净，就像是毫无杂质的清水一般，一眼能望到水底。
又想起她说梁白庭是她男朋友的话，他的眸色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