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你呢!”杨舒兰听儿子这么说,心里十分难过。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操了几十年的心,到头来,却换来一个“不了解他”的下场。
“您既然说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厌烦这个总统之位了。”傅斯年回道。
“你为什么会厌烦?你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吗?”杨舒兰很不解。“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对这个位置充满了征服欲,不过后来我才慢慢发现,那些象征权力的东西只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能抓在手里的,才是最实在的。”傅斯年觉得
,自从他今天宣布辞去总统一职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说到底,你还不是因为不想让顾云憬那个女人卷进漩涡,都是那个女人给害的!”杨舒兰又不觉地将所有的错全都推到了顾云憬的身上。“她固然是我放弃的一方面,但并不是最大的原因。认识她后,我才发现我一直以来都不快乐的源泉在哪里了,我一直都把我们S国发展得更繁荣强大视作自己唯一的目标和抱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只会工作的机器,却忽略了身边的风景。而现在,我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了。”傅斯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向父母袒露过他内心的
真实想法。据说,每个工作即使一开始再喜欢,等过了一段时间,都会产生倦怠,他想,他应该也到了这样一个迷茫期,所以他想停下来,想想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然后才能更
好去走接下来他要走的路。“你跟那些普通人不一样,你生来就是当总统的料,没有谁比你更适合的了!”杨舒兰抛开他是自己儿子这一点,客观来讲,儿子的确是他们S国建国以来,最年轻有为、最
有魄力的一任总统。
“所以我才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云憬,”傅斯年冷笑,“她会在问清楚我原由后,说会尊重我的决定,会在大家都提出反对声音的时候,依然站在我这一边。”
“那是她没有远见,她是在害你!”杨舒兰不肯承认,那个女人竟然比自己还要了解儿子。“好了!”傅建军听到这里,已经在心里有了自己的定论了,“既然斯年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再做无用功了。我们作为旁观者,只能提议,俗话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至
于斯年要怎么做,他心里比我们有数,你就不要再为他们的事情瞎操心了。”
“你懂什么啊?他这完全是被顾云憬那个女人迷得失了心智!”杨舒兰不以为然地说道。
傅建军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斯年,你是真的长大了!对不起,可能以前我强加给了你一些事情。”
“爸,您别这么说。”傅斯年知道父亲做一切事实的出发点都是为他好,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几乎很少忤逆父母的意思。
“你们真是……”杨舒兰气得没话可说,站起身,就气冲冲地走出了客厅。
“你妈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等过一阵子,她想明白就没事了。”傅建军安慰儿子。
“好,还请爸多多开导一下妈了。”傅斯年跟父亲又就总统交接以及后续的事情简单地聊了一会儿,便又连夜坐车回了总统府。
因为要辞去总统一职,所以他也得搬出那里,自然得先回去交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