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名身穿丧服的男子,修目俊眉,微微上挑的眼尾迤逦出说不尽的妖冶和风情。
这样比女子还要魅惑上几分的男子,不是薛莫景还会是谁?
只不过他的脸色稍显苍白,走出来时会抑制不住的偶尔咳嗽几声,分明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薛莫景走到皇上面前,躬身行礼道:“臣子…咳咳……参见皇上!”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猛咳,似乎连心肺都快咳出来了。
皇上瞧他的模样不像是装的,皱眉问道:“方才长孙夫人说,昨儿个见你还好好,怎么也过了一夜,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回皇上的话,三少太过粗心大意,昨夜入睡时竟忘了关窗子,巧的是下人也不曾注意到,就吹了一夜的冷风!晨起时才发现染了风寒,头昏脑胀的,实在起不来床了!”温浮欢抢先替薛莫景回答道。
“大胆!皇上在问薛三少话,哪里轮得到你来回答?”徐大监斥责道。
皇上略一抬手,“无妨!”
“咳咳咳……小表妹所说属实,臣子身染风寒,实在起不来床了,所以才以抱恙在身为由,没能入宫吊唁!”
“那你怎么又来了呢?”长孙皇后挑眉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子喝了药,又睡了一觉,感觉好些了,想着毕竟是老佛爷的大丧,臣子不来的话,终是不妥,所以就赶过来了!”薛莫景一脸虚弱的道。
这么一对比,更显得长孙黎不孝了。
人家和长孙太后无甚关系的人,都能拖着病体前来吊唁,反倒是他这个亲侄子,竟然在长孙太后大丧之日寻欢作乐,还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皇上望向长孙夫人,沉声道:“长孙夫人,你还有何话说?”
长孙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薛莫景居然能出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薛莫景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长孙夫人,就算昨日我先您一步,买了您心爱的玉镯子,您也不至于借今日之机,把这么大的罪名扣在我身上吧?幸亏是我来了,若是我不来……”
“若是你不来,朕也绝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的!”皇上接过他的话道。
如此一来,长孙夫人不仅污蔑了薛莫景,还被他说成了一个心胸狭窄、徇私报复的人。
一时间,旁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要不是看在长孙夫人是长孙皇后生母的面子上,皇上真想连她一并治了罪,也好趁机灭一灭长孙家的威风。
“罢了,今天是太后的大丧,朕也不想过多追究什么了!不过长孙夫人……你今天的言行,真的太让朕失望了,也有愧于先皇钦封的一品诰命,日后这称号,就算了吧!”
“什么?!”
皇上竟要褫夺了她一品诰命的称号?
长孙夫人身子晃了晃,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皇上!”
眼看着长孙丞相和长孙皇后还有求情的打算,皇上大手一挥道:“朕意已决,谁若再求情,别怪朕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