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韩汝霖站在窗前整理自己的衣衫,这个女教师让他得到生理上的满足,整个人都舒畅极了,他斜睨着坐在地上蓬头散发的汪音,从抽屉里掏出一叠钞票。
“拿去吧,在外面不要乱说。”
汪音的旗袍被扯成碎条,衣不蔽体,小腿上还有被手指抓出的痕迹,埋着头低声呜咽。韩汝霖拉开门跨出去,他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堂堂的国民党党部常委玩一个女人算什么大事。
不过,不能让这个女老师这样走出去,韩汝霖去四姨太的房里找了一两件衣衫扔给汪音,便再也没有回来。
汪音拼命地咬着嘴唇,薄薄的嘴唇被咬出腥红的血。
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大腿的内侧有明显的血渍,顿时她心口一痛便恨不得撞墙而亡。“我现在还不能死。”汪音换上四姨太的衣裳,用手梳理着发丝。
走到一楼大厅时,小佳叫她,但她没有理睬,径直走了出去。
韩公馆外面正好有一部空黄包车经过,汪音拦了下来。“去济宁路的六升粮店。”
回到粮店,汪音的父亲汪三才正在柜台算账,瞧见汪音便道:“你不是说下午才能回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来来,爹有笔账一直没算明白,你过来帮爹算算。”
汪音恍若未闻,进入房间,打来热水擦洗身体,擦着她不禁又流下眼泪。
衣橱着放着十多件旗袍,每款的颜色和花式都不同,汪音挑了一件桃红色的旗袍,第一次遇见石中流,她便是穿着这件旗袍。
换好旗袍后,汪音坐在梳妆桌前描眉,她描了很久。
“音子,你在房里做什么?”汪三才敲着门。
汪音打开门,道:“爹,我现在去见一个朋友,要晚点回来。”她笑起来。
“那小心,年轻女孩子多逛逛街,买买新衣裳,爹给你拿钱去。”汪三才早年丧妻,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一直爱宠有加,对女儿有求必应。
“不用了,我有钱。”汪音拦住父亲。
汪音挎着小包优雅地走出粮店,前面不远是南湖公园,每天下午石中流会在南湖公园的湖心亭等她,了解韩公馆里的情况。
往常汪音都走得很快,但今天走得很慢,踏上那片鹅卵石路,那些圆溜溜的石头仿佛有棱角似的戳得她的心疼了。
“张老师。”汪音抿着嘴唇笑。
石中流打量着汪音,汪音化了妆,很美,他一直不知道汪音会这么美,也许是从没认真打量过。“汪老师,你今天真好看。”他由衷地赞美。
“真的吗?你一定是骗我。”汪音故意逗他。
“没骗你,是真的很好看。”
汪音见他急了,心下好笑,道:“那你会喜欢我吗?”
石中流愣住,他已经娶了妻子,而且妻子已经身怀六甲,他怎么可能喜欢别的女人呢。
汪音见他沉默不语便知他心思,道:“你别紧张,我开玩笑的,我只要你把我当朋友就可以了。”
“这个玩笑不好笑,汪老师,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石中流松了一口气。
汪音凝视他的面容,道:“你很怕我纠缠你,是吗?”
“不是。是我有妻子,我不能对不起她。”
“你的妻子很幸运,我真羡慕她。张老师,今天你能陪我多说些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