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到的就这些,在潍城顶替闫飞雄身份的人手法很高明,没有留下半点证据。关于闫飞雄,他手上之前似乎是掌握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想要作威胁,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帮他租房子那人几年前已经死了,原因是吸毒,我问了几个夜场,有人透露蓝青的岳父曾经找过他。”
“那东西可能和曲汶他们有关。”
“嗯,还有······”
白锐欲言又止。
“说吧,没关系。”
“我们没有找到关于伯父的消息。”
“我知道了。”
魏海月听到楼上的脚步声,知道是南蔷起床了,他很快结束了同白锐的对话,收起复杂的心情不想叫女人发现。
蓝青的岳父究竟要从闫飞雄的手里拿到什么呢,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东西,难道是毒品?
至于自己的父亲,难道真的在十九年前就已经身亡了吗,可是人如果已经死了,为何连尸首的下落也没有。可如果还活着,连白锐和丁彭也没办法帮自己找到他的踪迹,这一切着实令人心中生疑。
南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她没有继续睡下去,院子的鸟鸣在初夏的庭院显得格外悦耳。
披了件外套下楼,她路过客厅,魏海月不在,但茶几上有一份新的报纸。
厨房里传来了榨汁机的声音,远远地南蔷嗅到了苹果的香气,她从门口经过直接进了卫生间。
待洗漱好,厨房餐桌上已经放着几片烤面包,两枚煎蛋,还有两杯鲜榨果汁。
“怎么不多睡会儿?。”
魏海月也拉开椅子坐下,递了双筷子给她。“习惯了,醒了出去晨跑了一圈,顺便准备早餐。”
“路口有卖早餐的店子,你该多睡一会儿的。”
魏海月将食物分到南蔷面前的餐盘,手势比了个形状:“早餐店的再好吃那也比不上我亲手做的。”
南蔷看着眼前的爱心型煎蛋只笑,心里跟浸了蜜一样。
她拿眼瞧他,故意问,带着些取笑的味道:“统共也没睡几个小时,是不是沙发躺着不舒服?”
屋子里的家具在老人故去后全部重新换过,每一样都是按照南蔷的身高比量定做,魏海月比起自己高上一大截,让他睡沙发确实太委屈了。
男人却没答,少年时期他的日子的确过得优渥,而且还有测床的毛病,可后来在警校还有特训基地经历的一切,早就让他将这些毫无好处的习惯改正掉了。
早起的习惯也是那时候养成的,但那段日子,他是真的一点一滴也不愿再回想。
那段没有她的日子。
“嗯,不过,想必小方言的床是极舒服的哦?”脸上的揶揄藏不住,魏海月轻挑着眉毛歪嘴笑,眼里的一点漆光似要化开,沉郁被很快赶走,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温情起来。
南蔷没敢再抬头看他,比起耍流氓自己怎么可能是魏海月的对手,而昨晚说出舍不得他走那样的话······已经算是极致了。
咬了一口面包片,又咬了一口荷包蛋,她慢慢嚼着,外层的酥香,内里的嫩软,一切都恰到好处。
温热的溏心流了出来,她的耳尖也跟着慢慢变红。
男人方才的话自然是意有所指的,看他眉眼里的挑逗毫无藏捏的意思,也太混了。
因为心里还在琢磨沙发和床铺要不要再重新换过,对方紧接着抛来的陷阱南蔷就没接住。
魏海月问她:“小方言,你感冒好全了吗?”
她的回答接得极自然,想也没想:“嗯?早好了呀。”
“那你脸红红的,不是发烧,是在想······啊,小方言,一大早上的,你该不会在想那些·······”
想那些什么,她不过是在思考要不要换个大点的双人床,免得他下次来了再睡沙发。
呸呸呸!
“魏海月!”南蔷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见男人仍是一副打趣的表情,她急得跳脚,“不理你了啊。”
呵,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呢。
男人哈哈笑了几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只好又安抚道:“乖啊,咱们不闹了。”顺便将桌上已经空掉的餐具一并收了起来。
他走到操作台清洗碗碟,一边问:“说点正事,我陪你一起去安平乡吧?叶明真不会开车,我跟你们一块儿走,等等你还能在车上补一会儿子觉。”
南蔷心动,他这样贴心的男人,自己曾经怎么会动摇过想要放手呢。
她不自觉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叶明真没想到,原本和南蔷一道的行程会多出一个魏海月,男人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件,但应该清洗过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和南蔷身上的味道很相像。
“我说魏海月,咱们今天可不是去吃火锅,你跟着我们不太好吧?”
南蔷拍拍车门,催叶明真上车:“赶紧上来,晚上没睡够,不能疲劳驾驶,路上我和他换着开车,能轻松一点。
对方还不依不饶:“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南蔷服了他:“你要是怕魏海月妨碍公务,到时候咱们俩去调查,让他自己呆车上,权当请了个免费司机,这总行了吧。”
叶明真无话可说了。
安平乡距离市区不远,不同于其他区县特殊的坡坎地势,这是一块在整个虞市都难得一见的平地。
三个人刚出市区不久,南蔷就在后排睡了过去。
叶明真盯着后视镜看,女人脸上的疲色显而易见,这段时间大家确实过得都不轻松。
他压低声音:“昨晚你们俩一起的?”
“嗯?”
“你小子,昨晚没回自己家吧。”叶明真把视线收回来,眼睛盯着正前方,脸上是难得地正经。
魏海月看他,又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南蔷睡得并不安稳,换了个姿势但没醒过来,他没说话。
叶明真见他不接招,转了心思脸上重新挂起笑脸,开起了玩笑:“瞧我们阿南的这对黑眼圈,啧啧啧,激情无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