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没了工作,索性一直在医院里陪着蒋远城。
蒋远城许是心情好,恢复的也还不错。
他睡着的时候,容安经常盯着他的侧颜发呆,或者是抚着小腹望向天空,她一直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蒋远城自己怀孕这件事。
她的子宫壁偏薄,孩子不一定能安全出生。
现在的希望越大,未来的失望也就越大。
而且,她……只是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再试一下下,是不是真的能够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那次,医生建议她家里请个保姆,同时也暗示了单亲对孩子不好。
后来,她看过很多资料。
单亲家庭的孩子,长大后性格有缺陷的几率确实比普通家庭要多一点。
她或许是个自私的人,但面对孩子的时候,她依旧想把所有的爱,所有的路都为他铺平。
如果他安置不好冬冬和许然,自己的孩子最后还是一颗棋子,那她宁愿蒋远城的这些好,全部不要出现过。
晚上,她亲手煲了鸡汤想端给蒋远城。
刚到病房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吼声:“你说够了没有?你不过是我爸身边的一条狗,我要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教我!”
“我不会再认冬冬!如果他这么心疼他的孙子,你让他直接娶了许然!”
“……够了!”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在砸东西。
容安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守了一会。
不久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男人从病房内走了出来,见到容安时候,恭敬鞠了一躬:“大少奶奶。”
福伯一直是蒋周的左右手,在蒋家的地位很高。
容安颔首示意:“福伯,你来了?爸身体还好么?”
“老爷身体不太好,但无大碍。”福伯不卑不亢地道:“大少奶奶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好,你慢走。”
容安目送着福伯离开,看着蒋远城的病房,久久没有说话。
蒋周和冬冬,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容安若无其事推开病房的门,结果迎面飞过来一个瓷杯,她忙别开头,往旁边退了两步,一只手下意识捂住腹部。
“太太!你怎么来了?”助理眼尖,心都蹦到了嗓子眼:“没事吧?”
“容安!”蒋远城这才意识到自己随手扔的杯子差点伤到了容安,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就要坐起来。
“你别动,你身上还有伤呢!”容安快步走过去,把鸡汤放在一侧:“我给你熬了鸡汤。”
“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被磕到?”
蒋远城捧着容安的手,细细地检查,容安笑着抽出来,给他倒鸡汤:“又不是瓷娃娃,我没事。”
“那也不行,万一伤到你呢?”
蒋远城拉过她的小手,放在怀里暖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