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暮眼底的神色渐渐复杂起来，捏着她腕骨的手渐渐松开，一双眼深沉之至。
她还是知道了。
慕眠将自己的手从他指尖抽出，冰刃冷箭般的眼神看着他，“程凉暮，你对慕氏还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打压？我爸爸现在被累到得糖尿病住院一周，你知道么？”
程凉暮眼神微微一滞，瞳眸暗了暗，他说，“除了那次收购，之后我都没有动过慕家。”
慕眠顿时觉得心口仿佛升起一簇火苗，想都没想拿起身边的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她音量拔高，“现在程氏医疗在你手上，你又是建分院又是跟慕家抢合作对象，你还说你没动慕家？？程锦华都告诉我了！”
程凉暮不躲不避，但眼神也冷了下来，“他的话你也信？”
“我为什么不信？”慕眠摇着头，眼底的透着浓浓的嘲讽，微微抬起下巴看着他，“你还做了多少事儿？南绯、徐臻，你做这些事的时候考虑过我吗？”
“我相信你喜欢我，甚至你说的，你爱我，我都相信。”慕眠扯了扯唇角，轻嗤，“只是在利益面前，爱情算个屁。程凉暮，现在我也懂了，我理解你，你只是在某些为难的瞬间做出了成熟男人该做出的选择而已。但如果重来一次——”
她眸光里泛着深深的冷意，一字一顿，血染刀刃一般，“我一定不要在16岁那年爱上你。”
她愿意去喜欢一个虽然没有那么优秀，但是足够简单的男孩，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次又一次地算计欺瞒，被迫成长，伤痕累累。
慕眠拿起自己的手机，朝门口走去，一步一决然，仿佛再也不会回头。
程凉暮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只剩下沉沉的黑，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温度，泛着丝丝的阴郁冷鸷，“慕眠，你今天要是走出了这扇门，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