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秦公公一噎, 一甩拂尘, 没好气道:“那你还不赶紧换身衣服。”
“没了。”
“什么?”
“穷,就两身衣服,都这一个色。”
垂首躲在人后的小殷闻言睫毛快速的扇动了下,到底没敢抬头, 生怕宫里来的人认出了她,将她给抓了回去。
秦公公张口就要挤兑回去,目光扫过郁府“家徒四壁”的堂屋,又看向廊下站成一排的花白头发, 表情难看的挤出一句话, “那你这样打扮也是不行的。”
楚寻忍着一口哈欠没打出来, “那怎么办?要不公公您给想个法子吧。我们郁家实在是太穷了。”
德叔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到底没敢吭声。早些几年,作为府上的老人, 德叔还是很要面子的, 谁要说郁府不行了, 他都要跟人吵上几嘴,生闷气。也因此连累郁府吃过闷亏, 后来被瑞婆插着腰堵在屋内骂过几次, 这股填不饱肚子还惹麻烦的清高劲就被压下去了, 要不他也不会同意府内上下在郁家几代人住过的院子里种菜养鸡。
不过他心里认了怂是一回事,听主子自个儿在那抱怨穷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感觉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毕竟楚寻是嫁过来的, 且嫁来的当天就扶灵柩南下了。于德叔来说也就勉强算半个主子吧。况这二日下来, 楚寻存在感太低,瑞婆倒是有心帮她端起架子,勉强找了些不打紧的事请她拿个主意什么的,楚寻都是挥挥手,“不要问我,我不懂,我不知道。”
因此,瑞婆还被德叔好一通嘲笑,说:“那位一看就不是久居此地之人,你还指着咱郁府到了这般田地还能留住人?”
瑞婆被他说的心酸,狠狠“呸”了一声。
那秦公公上上下下把楚寻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把这老老少少过了一遍,他虽然年纪不大,进宫当差却很有些年头了,以前也常跟着干爹往外头跑传旨,哪回不是被人捧着往高了抬举,吃酒辛苦钱也是拿到手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仅辛苦钱没有,瞧这意思,还要自己倒贴?
晋国喜奢华,达官权贵无不穿金戴银,整的自己花团锦簇。楚寻这通体的一身漆黑,进宫见太后显然是大不敬,可人家穷怎么办?总不能变出一套衣裳来?按理楚寻身为郁候细君,朝廷命妇,宫里该给准备朝服的,可她走的时候才十岁,现在突然回来,也没谁想到这茬,就算有人想到,谁好好的去管这闲事?老人们都知道郁候细君是犯了事的,没得脑抽会主动凑上前惹一身腥。也就太后老人家菩萨心肠还惦记着她。
秦河越看楚寻越不顺眼,尖着嗓子说:“你干什么在自家屋子还蒙头盖脸的?就这么不能见人?”
楚寻裹面纱裹习惯了,听了这话,顺手就给摘了,同时说:“估计是底下待的太久了,皮肤见不得光。”
秦公公看清她的脸,一时愣了神,也就没听清她的话,半晌过去,才慢慢回想起,昔年跟在干爹身后谈起宫中旧事,干爹曾无限神往的叹息过一句,“放眼整个大晋能称之为古往今来第一美人的也就是早逝的楚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