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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认真思考一番的话, 大概没有几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真正愿意吧?
可这一切对范雪瑶来说, 却都不是问题。对她而言, 这个时代, 她一样可以混的风生水起。她的面前仿佛是星辰大海, 而她的野心将在这里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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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水红袄子, 青缎子背心的窈窕婢女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身后一名穿青色袄子,粉缎子背心的女婢领两名穿红着绿的丫头,手上各自端拿着盥洗用具。
这是一间端正的套间,镂空的多宝锦槅将里外间隔开, 多宝架上摆着各式陈设、器玩、摆件,无一不是精品。进了内室,入眼的便是一架四季花鸟黑漆描金木屏风, 浓墨重彩,扑面便是一股豪迈壮观的气概。偏偏花鸟栩栩如生,艳丽多姿, 这柔美悄然淡化了这股豪迈,不动声色又巧妙的增添了几分柔和秀婉。
绕过屏风,穿青缎子背心的婢女走到床榻前,撩起粉纱幔帐挂上雕花铜钩, 低声叫着床上侧卧着的少女:“娘子, 该起了。”
床上的少女慢慢翻了个身, 露出了整张洁白的脸庞。
粉腮红润,秀眸惺忪,望过来的一瞬间,犹如梨花桃花开满枝一般,明媚姣丽。
少女一向自制力极强,哪怕前夜才被母亲拉着唠叨啰唣半宿,还没有睡饱便被叫起也没有赖床。只是稍微闭目醒神了几息便起了身。
秀美的脸上尚残存着淡淡的艳粉色,衬得那白皙柔嫩的小脸愈发白嫩,真真是犹如冰雪雕就的人儿一般。低头漱口时,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姿态柔媚而优美,令人怜爱。
“爹和娘都起了?”范雪瑶闭着眼睛由侍女擦脸,淡淡的问说。
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朦胧睡意,然而不觉得沙哑刺耳,反而清泠悦耳,令人想起晨间涓涓流淌的泉水。
婢女动作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听了她问的话,和声答道:“方才听见正屋那边动静,又送了热水过去,定是起了。”
范雪瑶点了点头,盥洗完毕,移步到梳妆台前坐下,丫鬟动作利落给她梳起了头。
范雪瑶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眉眼五官的轮廓还有些稚嫩,却已经开始长开,显露出秀丽异常的美貌来。
她什么都能靠努力和计划来谋得,唯独长相是父母所赐,天生的,改不了。这个时代又没有整容技术,要是她生成了个无盐丑女,就算她生有七巧玲珑心也很难得到想要的事物。
前世她之所以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不得不说端正清丽的容貌给她省了不少力。
不过,前世她虽然算是个美女,可那张脸跟现在的这一张比起来,恐怕顿时便逊色许多了。首先这一身滑腻如脂,白嫩细滑的肌肤就不是二十一世纪重污染的世界能养出来的。
饶是贵族官宦人家的女子,也甚少有她这样的肌肤。更别说她还天生冰肌玉骨,再热的天,也很少出汗。这点连她娘亲都艳羡不已,时常赞叹。
一转眼,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四年了。当时她乘飞机去隔壁省参加体育馆建成仪式,哪想到会遭遇乱流,在那种天灾之中,她虽然有人人羡慕的能力也免不了一死。
临死前她,万分的可惜懊恼,她一辈子的志愿就是看看自己在仕途上到底能走出多远,凭借她的金手指,她能在宦海风生水起。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得活着。
而这场空难,使她十几年的谋划和心血,瞬间都成了空。
然而当她再醒来,发现自己穿成了一个婴儿出世时,她才发现,原来那场空难并不意味着结束。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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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奴婢梳的这样发式怎么样?”嫣然轻柔的声音打断了范雪瑶的出神。
回过神来,范雪瑶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披散的乌发已然梳成了双环分髾髻,因为还是未出阁的少女,没有隆重地插戴什么金钗银簪的,只在髻上别了几个珍珠攒就的珠花。衬着如花般娇嫩的容貌,更是清丽柔媚,楚楚动人。
“恩。不错。”范雪瑶点点头,微微一笑,以示自己很满意。
她前世为了在公众面前塑造出端正严谨的形象,避免总是被人戴上自己是靠美色往上爬的有色眼光,只能将美貌掩盖起来。
人前她总是一副干净利落的造型,不是扎马尾就是干脆剪成短发。从来不染发。连妆容也是往端庄稳重里描画。私底下其实难免还是有些失落的。
谁不爱美?人都是爱美的,哪怕她在事业上很有野心、征服欲旺盛也是一样。只是前世环境不允许。
不过,现在,她能够理直气壮地打扮自己,戴最好的首饰,穿最漂亮衣裳,只要她想。
嫣然抿唇含蓄的笑了。满心都是被主子夸奖的欣喜。
冷香适时上前,娇声说道:“娘子,该换衣裳了。”说着话,身子便往旁边一侧,露出身后黑漆描红瑞云满地衣架上早就挂好的一套襦裙,旁边另两个衣架上分别挂着大红色的袷袄,以及浅茶色袷袄。
待在婢女的服侍下换好襦裙,范雪瑶目光落到那件大红袷袄上。
这件袷袄乃是织锦质地,大红地盘绦四季花卉纹,极为精美华丽。这料子价钱不菲,她娘亲狠下心才给她裁的。
其实往日她不太喜欢这过于鲜艳的颜色,但是最近心情很好,所以她直接选了这件大红织锦袷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