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途细思至此,却想不出破解之法,除非他愿意过京师而不入,再暗中护送姬东来父女回沙洲。厉天途摇了摇头,这不现实,他又有什么理由抛开军国大事远涉数千里去帮这对父女,除非姬月容愿意给他做老婆?厉天途一时对脑中突然冒出的荒唐念头万分鄙夷,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进京面圣,将西州城议和后续事宜谈妥为妙。毕竟死了右使的大罗宫宫主现在可是在盛怒之中,多拖一分时间便会多出一分变数。
做饭的福伯伸出粗大的手掌在厉天途眼前一晃,低喝道:“小子,别看了,灶里火都要灭了!”
厉天途方才回神,朝星火寥寥的灶内满填了一把干柴,面上有种被福伯看破了心思的心虚之色。
福伯一副过来人的会意之色,嘿嘿笑道:“我家小姐好看吧,整个沙洲也难找出来如这般姿容的。你们这帮小年轻啊,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
厉天途不欲解释,只是回之释然一笑。
福伯似被勾起了话欲,感叹道:“如今龙门镖局虽然没落,月容小姐也算得上大家闺秀了,不是寻常人家所能祈求的。看看就好,看看就好啊。”
笑意盎然的厉天途看福伯神情涌动,似乎谈兴正浓,急忙岔开话题道:“福伯,饭要溢锅了!”
老头手忙脚乱忙活了一番,等忙完确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致。
甘州到敦煌只有两天的路程,这一路除了风沙稍大以外,并无异常。只是越接近敦煌,姬东来的神色绷的越紧,仿佛敦煌有什么可怕的大人物一般。
地处西陲和凉州交界处的敦煌紧紧扼守天朝南北通道,三教九流人物聚集,庙堂在此地的约束力极为微弱,算是贼门鼠辈、江洋大盗、法外之徒的天堂。如今的敦煌盘踞两大底蕴深厚的江湖势力,分别是经商的尹家和以打家劫舍起家的绿林大豪皇甫庸。这两大势力在敦煌相互制衡,又势力相当,倒也相安无事了近二十年。
姬东来不担心尹家,担心的却是皇甫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