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子面前,喧嚣不静,不说那富商名门,就连那腐朽王朝留下来的其中一个王爷,那也是穿了黄色金衫走进来。
谁都时不时看一眼那空落落的戏台,就等山河出来唱一首曲,然后好当第一个出声叫喊的头筹。
山河没出来,看客们和伙同的人交头接耳,除了时不时看看台上,也会将视线偶尔投到前台的几个洋人身上。
“瞧,洋人也会听戏呢。”有人小声嘀咕。
旁人小声又满怀不屑地说道,“他们能听得懂个屁,装模作样的,估摸着就是看中山河的美色。”
又有人小声地笑了,“说得像你只是来听戏的,刘老板看中的是什么,和大伙不都一样么……”
这边在小声嘀咕中,周围却陡然安静了下来。
这周围一安静,三个一桌的也不敢再说话了,扭过头朝着门外看去。
这一看,和众人一样,缄默不言,屏气凝神。
大气也不敢出了,似乎脑袋被提在了裤腰带上。
只需看见那一点标志性的灰蓝色,再联系联系周遭压抑的气氛,大家就知道来者何人。
傅忠。
傅三爷。
来人眉如远山,目似朗星,一身灰蓝色的军装挺拔干脆地勾勒出其伟岸结实的身体,可谓风采夺目,气质凌然。他脚踩一双黑色军靴,目不斜视,一步步有力地走过来。
每走一步,都带着让人压抑的杀伐之气,吓得人忍不住缩紧身子往后退。
戏馆里招呼的小厮赶紧迎了上去,勾着腰弯着身体,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傅爷大驾光临,上座,上座……”
傅忠步子不曾停留,眼神也不曾扫过去一个,他面不改色地走向了戏台子最靠前的位置。
那位置是专门留给傅三爷的。
角落里的人又开始嘀咕了起来,但是声音却比之前压的更低,“我还说今晚是谁坐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