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自然就是卿子衿稀里糊涂的“情事”了。被文正材骗到手后,她很快便被要求休学,理由是想让她去北京专心陪同母亲治病。
卿子衿言听计从,并且把休学的事宜全权委托给文正材办理。
听到这里,潘浩纳闷道:“休学?可为什么我当时去找你们学院打听,他们却说你是退学了呢?”
卿子衿一脸哀怨的叹了口气:“怪只怪我太相信他!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他自作主张的直接给我办了退学,其实就是不想让我再回天阳!”
文正材当时打的是什么算盘,不用说潘浩也能猜到:这厮金屋藏娇,肯定是不想让家里元配知道的,而借着给卿子衿母亲治病,再加上给她办理退学,便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守秘密。
“呵呵,等我知道真相后,他又解释说,以他的人脉关系,我只要想继续上学,随时都可以回去……”卿子衿苦笑着回忆道,“不过时间一长,这也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完全被他掌控,再也离不开他了!”
见到她矛盾又难堪的神情,潘浩感到的更多是心疼——文正材这厮何其可恶!就这么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步的把这个单纯要强的姑娘给祸害了!
原因很简单,以卿子衿的性格和三观,母亲治病花了人家那么多钱,她哪还好意思去争论休学退学的事?与此同时,发现自己当了小三之后,她的自我认同感必然也完全崩塌,心理上把自己封闭起来,不仅断了和潘浩的联系,想必也切断了和其他朋友的关系……
陷入这样孤立状态的卿子衿,除了一条道走到黑的依赖文正材之外,还能有什么出路呢?
无奈接受了现实之后,卿子衿还是迎来了一些好消息。
母亲的病情有了好转,终于可以回家静养了;另一方面,文正材还告诉她,他和妻子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等他们离婚之后,就可以给她一个名分了。
天真的卿子衿以为自己终于时来运转,便先斩后奏的带着母亲回到了天阳。没想到这个举动却招来文正材的大发雷霆,竟然动手打了她!
得知这个消息,潘浩气得浑身发抖:“什么?这混蛋竟然……”
卿子衿神色木然:“更没想到的是,挨打过后,我竟然真觉得自己做错了,不停的向他道歉,还求他不要让我再和他两地分离……”
这样近乎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心理,潘浩同样可以理解。一脸怜惜的伸手抚了抚卿子衿的脸,他一时语塞,唯有一声叹息。
“也可能是我的恳求起了作用,他果然没有再让我走。”卿子衿继续回忆道,“他给我租了一套房子,我照顾了一段时间我妈,等她病情彻底好转后,我才有时间出来找点事做。”
卿子衿说,她已经失去了继续求学的动力,而是想尽力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从心理上来说,她或许还残存着想要自立,有朝一日摆脱文正材的念想。
可实际上呢,在到一家咖啡厅打工学习一段时间后,她还是接受了文正材的提议和投资,开起了这家自己的咖啡馆。
“说起来,他出钱帮我妈治病,又对我事业上有这么大的帮助,也算是对我付出颇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直对他有隔阂……”说到这里,卿子衿叹道,“或许他也能感受到这种隔阂,所以才会一直拖着没离婚,才会不停的在网上拈花惹草吧!”
对这种猜测,潘浩不以为然的撇嘴道:“得了吧!他这种男人就是想多占多得,觉得已经可以完全掌控你了,就不会再有之前的热情,反倒对网上那些姑娘更感兴趣。至于离婚嘛,我看他就是怕自己财产受损,才一直死拖着不松口吧?”
潘浩的理性分析,卿子衿似乎并不愿意接受,轻咬着下嘴唇,她不停的缓缓摇头。
“对了,他后来有没有再打过你?”潘浩之所以问起这个,是因为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有家暴史的男人,一旦有了第一次后,多半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果然,卿子衿的苦笑说明了一切:“就前两天他还找我算账呢,问我为什么要在网上勾三搭四,要不是我妈拦着,呵呵,我现在应该又是鼻青脸肿了吧!”
潘浩颇为惭愧,没想到自己的临时起意,竟然差点害得她遭遇不幸。
与此同时,他也愤懑不已,拳头捏得紧紧的,恨恨道:“真后悔昨晚没有多揍他两拳!这种混蛋,再怎么收拾都难解我心头之气!”
卿子衿又是一声叹息:“算了吧,潘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其实也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想把你给卷进来,惹上一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