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汐回过神来,忍不住一声怒吼:“灏翎,你知道你这个想法有多异想天开吗?你到哪里去找神医,十七年了,你可曾见过他一次,人海茫茫,寻他犹如大海捞针,想要找到神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白水汐冷静的提醒舒灏翎,清冷平淡却略显冲动的声音试图让舒灏翎冷静下来。
舒灏翎捏着白水汐的肩膀,声音愈发低沉了。
“不,神医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一定要有办法,只要我们用心,一定能找到神医的,我可以动用我身边所有的人,动用所有的势力,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能够找到神医。”
只要找到神医说不定就有办法解蛊了,那时候汐儿就不会受苦了。
舒灏翎越说越激动,眼睛微微泛红,仿佛已经魔怔了。
白水汐的肩膀被它捏的生疼,却还是没有叫出声。
“灏翎,神医十七年来不曾露面,你去哪里找?”
她不想再听到有关于解蛊的任何消息,她不想又因为火蝴而掀起风波、。
舒灏翎身子明显一僵,满脸的严肃。
“会有办法的,汐儿,我们接下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不想你时时生活在痛苦之中,一个月的痛楚都难以承受,更何况你已经苦苦挨了十七年。”
一年十二个月,火蝴月月发作不曾间断,十七年来最少发作了有两百次,两百个日夜在鬼门关门口徘徊,这让他如何能够继续承受。
白水汐伸手捧住舒灏翎的脸颊,轻轻摇头,柔声道:“我不怕,只要你和孩子们都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比你们更重要啊灏翎。”
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迷了白水汐的眼亦迷了舒灏翎的心。
“可是……”舒灏翎张张嘴。
白水汐连忙伸手捂住,柔柔道:“灏翎,火蝴既然没有要了我的命那就是我们最大的荣幸,所以我们不要再去参与任何有关于它的事了,不要想着去寻找神医了,只要活着,只要我的身边有你陪着,那点儿痛什么都不是,我不怕。”
只要活着,其他的不重要,原本他们和舒子研的关系就很紧张了,她不想再因为火蝴而在自己的夫君和女儿之间留下横沟。
舒灏翎看着她,迟迟不出声。
白水汐踮起脚尖,轻轻的在舒灏翎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答应我好不好?”
淡淡的几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
舒灏翎泯唇,柔柔道:“汐儿……”
他的汐儿太善良了,善良得让他心痛。
白水汐却不理会他的柔情,认真的看着他,红唇轻启:“答应我好不好?”
舒灏翎泯唇,“我……”
白水汐轻笑,温和的摇摇头,忍住眼眶里欲落的泪水。
“灏翎,答应我,我们已经活下来了,不可以太贪心。”
舒灏翎看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心疼。
“答应我。”白水汐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
许久,舒灏翎闭上眼睛,无力开口:“好!”
一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眼睛无力的睁开,里面一片清明与决绝。
白水汐轻笑,依偎在舒灏翎健壮的胸膛,许久不曾言语。
人不可以贪心,若是贪心,只怕连现在所拥有的看着都会失去,既然她已经留下了性命,就不能祈求太多。
舒灏翎搂紧爱妻,低头在她头顶上落下一个吻,红彤彤的眼睛为他留下那抹深情。
雨中,两人紧紧相拥,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脚下被打翻的油纸伞,成为了他们最美丽的见证。
此时的安王府中,欧阳冥冰还站在原来的地方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明亮的眸子中激不起一丝波澜。
身后的冥一看了看天色,实在是忍不住提醒:“主子,天色已晚,您该用晚膳了。”
郡主走了之后主子就一直这么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让人操心啊。
“龙凌霄呢?”欧阳冥冰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淡淡的问。
冥一一愣,如实禀告,“龙公子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摄政王府找舒二公子和舒小公子。”
说着是去找人家玩,无非就是想和人家拉近关系罢了,
欧阳冥冰看着窗外,停止了言语。
“主子,需要属下派人去把龙公子接回来吗?”
龙凌霄虽然已经十六岁,但是他常年闷在药谷,涉世未深,心思单纯,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不免会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毕竟盯着自家主子的人很多。
欧阳冥冰转过身往往门外走,“由着他吧!”
或许他玩够了,就会自己回药谷了。
冥一一愣,“是!”
反正他们暗中有人保护着,也不必那么担忧。
郡主府大堂中,舒子峰在一边摆了棋盘,和龙凌霄正悠哉的下着棋。
龙凌霄双手撑着脑袋瓜,看着杂乱无章的棋盘,那叫一个郁闷。
“子峰,你能不能让我一步,你太狠了,这样你会逼死我的。”对于自己无耻的要求人家退步,龙凌霄心里毫无压力。
要说下棋下不过师兄就算了,他怎么连舒子峰也下不过,他自认为他的棋艺还是很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