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你脑子臭了么?丹尼尔!她说是为你特意学的单车,又说是三年前学会的骑单车?三年前你特么来没来过大陆还不一定呢?她满嘴跑火车你丫也信了?
曦儿点头说:“你不信么?本小姐可是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独立的女性呢!”
丹尼尔夸奖她道:“曦儿真厉害!我最欣赏独立的女性!我妈妈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独立了!我妈说只有独立的女人才有机会获得跟男人相等的社会资源!”
这个妖女!我按住喇叭不放以示强烈抗议,还从后视镜里冲曦儿横眉竖目!
“喂!你脚抽筋了么?前面又没车,你按住喇叭不放干吗?”曦儿冲我凶道,对丹尼尔那副乖巧的模样荡然无存!
我道:“我鸣笛抗议!”
“你敢!”曦儿咬着下唇,意味深长地用眼睛横我!
我咕哝了一句道:“我不抗议,我默哀行吧!我为南京大屠杀三十万无辜生命鸣笛哀悼!”
“秀逗了你!今天是腊八节!”曦儿白我一眼说。
“我没秀逗,我为那些喝了含三聚氰胺的奶粉的肾结石病儿童们表示慰问行吧?”我回了曦儿一个白眼,一脚踩住油门,越野车轰然飞了出去。
到了目的地,曦儿迫不及待地要向丹尼尔展示她的车技,等我一把单车卸下来,她就跨上单车,单车歪歪扭扭地向前驶去,人家骑单车走得都是直线,她丫骑的是S路线!
“当心点!曦儿!”丹尼尔跨上单车,跟了上去。
曦儿忙里偷闲地回头送给丹尼尔一个自信的笑脸,很老练地说:“以我的丰富经验来判断,这单车把手好像被压歪了!”
听见她这句话,我感觉有一把大锤从天上飞下来,狠狠在我脑袋上捶了一下!我眼冒金星地想,如果我有虫牙,我真特么会笑掉大牙!还车把歪了!我嘞了个去!
算了算了!我放弃揭穿她的念头!毕竟这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能把单车骑成S形,也是丢尽老子的脸了!
我选了个制高点,坐在一棵槐树的树荫下,望着不远处那俩个并排在一起的身影,随风飘飘忽忽地传来那俩个欢快的笑声。
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那就是与其说我是来这里做保镖的,不如说我是来这里做灯泡的!我他娘的整个就是一只三千瓦的照明兼取暖的巨型灯泡啊!
我扯了一支狗尾巴草塞进嘴里,开始磨牙,一下两下三下,一下两下三下,磨干净牙齿后,我开始抽烟,一只两只三只,抽了一地烟头后,我开始大嚼着口香糖!
然后,我又很有兴致地加入到脚下蚁群的“劳动”中去。我将它们齐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山坡下抗到窝边的一小块面包渣,一次一次地扔回到开始的地方!那些勤劳的傻蛋蚂蚁们,也不生我的气,一次又一次地翻山越岭返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锲而不舍地将那块小面包渣再次拱到窝边!再它们准备欢呼雀跃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用手指捏起那块小面包渣扔得更远了!
坏蛋啊!超级大坏蛋啊!要是蚂蚁们都有大猩猩那么高的智商,没准儿它们要开始围攻我了!
在趴在草地昏昏欲睡中,我突然看见一只蚂蚁冲我挑起中指,跳着脚儿骂我:“我日你妈逼的!你个龟孙子!嫌得蛋疼是不是?滚滚滚滚!”
我离开槐树下,跑下山坡,扯着嗓子冲远处那对欢快的身影喊道:“喂!你们不累么?再骑下去,我保准你们连越野车都爬不上去!喂……”
两辆单车掉转头,开始往回行驶,过了一会儿俩辆单车驶到我面前停下,俩人汗流浃背地从单车上跳下来。
“顾阳!”曦儿脸红彤彤地走近我,附在我耳边小声道,“我不得不承认,你刚才那一阵吼声,顶像我家约瑟夫发声练习那阵儿!”
曦儿用力白了我一眼,转身迎着丹尼尔笑吟吟地走了过去:“累了吧?我们去树荫下先休息整顿,喝点冷饮再玩吧!”
还玩啊?真是男女搭配,骑车不累!
“你去取水!”曦儿回头笑看着我,将手指朝对面的越野车一指说。说着牵上丹尼尔的手,头也不回地向路边一棵水桶粗的老槐树下走去。
我取了冷饮回来,曦儿又让我去取防晒霜,取来了防晒霜,她又让我去取湿巾!
我喘着气道:“拜托!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现在全说完了!”曦儿冲我挤挤眼睛说,伸手拧开一瓶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喝吧!喝吧!多喝点!这荒郊野外的,我看你待会到哪里去尿尿?”我心里邪恶地想。
曦儿手里捏着一块小湿巾偎在欧阳泽身边坐下,微笑地注视着他,抬手要给他擦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