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一一没有认回这个位高权重的爷爷,那么她是绝对不会打微电子的主意的。这个玩意儿太烧钱,而且还面临着那帮子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地对我国进行着禁运。这种情况下,让沈一一自己又没设备又没基础地搞这个东西,等于是让她早死早超生。
可是,认了沈海江这个国家级领导人的爷爷,对于沈一一来说,她所编织的梦想又可以是更加得宏大了。确实,因为对个人有力有不逮者,才会有人和人组成集体。而作为这个集体的国家更加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要说我们中国有今天的成就,真的是我们党的功不可没。不要忘记,就在半个多世纪之前,我们还是一个谁都敢欺负的纯农业国,没有任何大工业。而在新政权建权半个世纪之后,我们有了基本上完整的工业体系,为成为世界工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党把人民群众的精气神也给激了起来,让大家真的以为我们是大国子民了。沈一一穿越回来的那个时空有这样一个段子,说我们中国真是不容易,国力要和美国比,福利要和北欧比,环境要和加拿大比,机械要和德国比,手机通讯要和苹果三星比,计算机要和ibm比,汽车要和通用丰田比,cpu要和intel比,飞机要和波音空客比。一个国家的制造vs整个世界全部高端,哪个国家靠自己六十年能建成这样? 其实这样的发展成就恰恰就是被后世一些公共知识分子自以为十分懂经济的专家教授们批的一无是处的计划经济举国体制造就的。
在这个时空,固然有着经济转型期不再向科研大量投入使得国家的科技力量停滞不前,但是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国家的科研人员仍然在仅拿着那么低的都赶不上飞涨的物价的工资,研究出了一大批具有历史意义的研究成果。这当中的部分成果可以说不逊色于世界先进水平。考虑到我国科学家们相对简陋的科研条件,可以说,中国科学家的创造力和战斗力是得到了他们自己研发的成果的证明的。只是可惜,因为从一开始,我们的产、学、研就割裂得相当严重。相当多的技术成果一旦出来写完报告做完鉴定就开台束之高阁,开始了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状态了。而不能最终成为一个产品在市场上有良好的表现直接就让科研不能形成自身的造血能力,科研投入成为了没有效益的吞金怪兽。那些明明创造了足以改变人类历史的科研成果的大功臣不得不再次重复他们卑微地向主管科技的领导化缘,以继续他们自己感兴趣的研究的“乞讨”似的工作模式。这是何等地可惜。又是何等的悲哀呢。
而现在,沈一一在找到了一个大后援,自己的爷爷以后,就要为解决这样一个问题,打通产、学、研之间的阻隔而出手了。她想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怎么样把微电所的技术给“卖”出去。
这个时代,中科院微电所其实已经研究出了0.8微米级的集成电路的制造技术,也就是俗称的“光刻机”了。当然,科研人员是不会想到是否用这种制造技术来做出什么产品来,而是想继续从国家得到科技投入,研究0.2微米级的制造技术。
可是沈一一就觉得。这样的话,之前的技术还是不能变成产品,换回来金钱,也就意味着国家的投资成本得不到回收,投资回报率再一次地降低了。
后世有人认为我们国家的经济学不讲效益。是伪经济学。这是不对的。其实工业经济学的课本里讲得很清楚,任何投资都有一个基于内部收益率的投资回收期的计算。一般来说这个回收期在十年左右。如果我们不讲投资效益,历史上就不会有那种“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论调,并进而影响到我国自主科研实力的发展了。
问题在于,即使知道科研投入回报不成正比,但是搞科研的人和搞经济的人的思考模式是不同的。而我国的经济体制又给科学家转岗为经营家设置了更多的障碍。从而使技术产业化的肠梗阻显得更加严重了而已。把这样的问题归之于教学有失偏颇,但是归之于体制则是多半没错的。
沈一一拿出的五百万,就是要让清华大学的微电子系基于0.8微米的制造技术,设计出一款处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