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这才又把上官颜夕说的上一番话回了出来,潘妃细细品味半日,方笑道:“是了,必然就是如此。”
她思量了片刻,又笑道:“易少君这个蠢货,娶了宝山也不知道开发利用,却是扔在脑后,一心只宠着那个没用的女人,活该要倒霉!”
她心里高兴,便也不去计较罗锦儿暴露之事,只是自顾自想着待国主大好了,后面又该如何行事。
且说上官颜夕,约定的送行日子已经到了,她却始终也没想好要送给玄夜什么才好,想来他什么也不缺,一时便拿不定主意。
大抵女子要送东西给男子,必要亲手绣些什么,或是香囊或是扇套来表表心意,然上官颜夕的女红从上辈子就不好,这辈子一心筹谋复仇,更是没心思练习,却是十分拿不出手。
且,她心里自忖,与玄夜的交情也还没有到那一步,若是给他误会了,反而不好,故此想来想去,便开箱捡了一枚玉佩出来,那原是她嫁妆里头的一枚暖玉,,玉质柔润触手生温,便是在各国皇室,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最是适合玄夜不过。她拿定了主意,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约定的那一日,她早早的赶到城郊的小亭子里,候了片刻,便看见远远的来了一队马车。
那些马车十分鲜亮,一色的乌木镶了金箔,车还未至,早有一股子熏人欲醉的香气飘了过来,车子四角还垂的有金铃,随了马车的摆动丁丁玲玲的响着,十分热闹蛮自然也十分的惹人注目。
马车行得近了,内中又传出靡靡之音来,那声音绮丽婉柔,清妙难言,隐隐夹杂着年轻女子清脆的娇笑以及男子爽朗的大笑。
几个走道的尽皆摇头,就连上官颜夕,也皱了眉,暗想不知是哪家王孙公子大冷天的出游,偏还搞得如此招摇。
正思量间,那队马车从她身边路过,又慢慢行得远了,玄夜却还是没有来,上官颜夕心中正自疑惑,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因前两日下过一场大雪,道中尚有积雪未化,天气也依旧带着些阴寒,夹杂着丝丝凉意,寒风透骨,玄夜依旧一袭黑袍,含笑看着面前的上官颜夕。
雪地里微风飒飒,吹得他衣袂飘摇,虽是天寒,他却仍是一副潇洒的意态,仿佛站在无限春光之中,教人看了就心头升起一股暖意来。他一双眼眸,又似含着无限深情,教人不敢逼视。
上官颜夕不免略略低下头去,半晌方笑道:“你看见方才那队马车没有,那般招摇,却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雪日出行。”
玄夜面上现出古怪的神色来,嘴角抽动一番才问,“你又怎知定是纨绔?”
上官颜夕一脸不屑,“正经人家的儿郎又如何会乘坐那般马车,还……”想起那些靡靡之音,她面上一红,再也说不下去。马车里飘出来的那些音乐,那些歌词,她纵然听不懂,也能听出轻浮浪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