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吧?小时候街坊的叔叔伯伯们就说我们母子俩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林德明这样回答,照片上的他,穿着西装短裤,上面有着吊带。脚下是皮鞋,其实很神气的。
任漪蘋说他穿的是吊档裤,有点损他的意思。他正想反驳,转头看去,任漪蘋洋溢着欣赏的目光,潋滟着微微的波澜,蔷薇色的唇瓣一弯。
“你没有你母亲利害。”任漪蘋这么说。
预料中的夸赞突然变成了损话,林德明笑容一僵,讪讪地抓抓头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
任漪蘋眸底的笑意浓烈得似要溢出,一抹促狭在长长的睫毛眼间流窜,“不过,你比你母亲可爱。”
“啊?”
不去欣赏林德明瞬时的发愣,任漪蘋放下照片,转而,打量起别的家具,还时不时地询问几句,林德明也乐此不彼地一一回答。
今天是不同的,因为林德明的陪伴,她打扫起屋子一点也没有疲惫,当她收拾好一切,准备换衣服时,却看见林德明坐在一架老式钢琴前。
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乐器,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乐器。
“钢琴还能弹么?”任漪蘋问。
“不知道,你试试不就得了。”林德明很想看看她弹琴的样子,有心怂恿她。
他拖过刚才任漪蘋给他准备的凳子,放置在琴凳旁边。
任漪蘋高兴地一点头,便在他身边坐下,顿时,一阵淡淡的香奈尔5号香味又伴随着她的呼吸,来到林德明身边。
林德明喜欢这种味道,让他心安,可以暂时忘记思念的忧愁。
“把手放上去弹弹看。”林德明继续怂恿。
清润的男声像一道诱惑,让她听话地抬起纤纤十指,搁放在了黑白琴键上。
弹了几个音符,“哎哟,太难听啦,音不准哎!”任漪蘋叫了起来。
她沮丧地耷拉下削肩,按了按琴键,还是那种不太协调的声音。
林德明淡淡一笑,起身走到琴盖后面,在任漪蘋不解的注视下,开始驾轻就熟地修理钢琴。
不一会,林德明对她说:“可能音准一些了,再试试吧。”
在任漪蘋还在感叹有点遗憾时,林德明已起身,修长的手指有些脏,脸上是满怀自信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