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爱子咽下喉中那股腥甜,一脸委屈的看向福山:“父亲有话请明言,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已经告诫过你,不要对大帅夫人下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那女人将来必有用处。”
福山爱子立即矢口否认:“我一直在管理医院的事情,哪有时间去对她做什么,父亲到底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会这样冤枉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福山冲着门口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两个人被带了进来。
福山爱子看到那两人,脸色一变。
“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让人在桥上安装炸弹的事情,这两个人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福山双目喷火一般:“只可惜你是个不中用的,没把大帅夫人炸死,倒把山口给炸死了,山口跟了我十多年,办事利落,忠心耿耿,没想到就这样一命呜呼。你还是赶紧回东洋去找你那懦弱的母亲,别在我面前碍手碍脚了。”
母亲的名字再次被提及,福山爱子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跪在地上仰着头,眼中布满了腥红的血丝:“不过是个属下而已,难道比你的女儿还重要吗?如果今天炸死的是我,你是不是会很高兴?”
“你……。”福山气得瞪圆了眼睛。
“凌慎行和沐晚都是挡在我们面前的障碍,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直维护那个女人,不让我除掉她,父亲难道没看明白,她是凌慎行的左右手,她不但不会拖累凌慎行,还会帮他出谋划策,这样的人留下来便是大患。”
“你懂个屁。”福山气极,拿起榻榻米上装棋子的瓷罐便向福山爱子砸去,福山爱子躲闪不及,被那罐子砸中了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地上洒了一地白色的棋子,有几个很快染了血。
福山余怒未消,胸膛不停的起伏。
他怎么会不知道沐晚这个女人有多厉害,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他的大事,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除掉她,可是他答应过楚南风,绝对不会动她一分一毫,就算将来杀了凌慎行,他也要保护沐晚周全。
沐晚的生死不是由他来决定的,而是由楚南风决定的,他现在和楚南风合作,不能同他撒破脸,所以,他就不会对沐晚下手,只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却是不吃教训,背着她又做了蠢事。
“福山先生,不要生气了,爱子也不是有心的。”慕凌飞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后,终于回过神。
她扶着福山的肩膀,胸前的柔软贴着他的后背:“你就消消气,一会儿我陪你下棋。”
福山感觉到身后那阵暧昧的气息,怒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看了看脸上已经被血胡住了的福山爱子,终是叹息了一声:“来人,给大小姐治伤。”
立刻有人走了进来,上前搀扶着福山爱子。
“爱子,你也不要生福山先生的气,他只是一时冲动,他也不想伤你的,哎,你刚才怎么也不躲呀。”
福山爱子猛然看向慕凌飞,那尖锐的眼神似两把刀子戳进了她的心脏,让她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
福山爱子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被打耳光、被丢棋子,还要一个肮脏的女子为自己求情。
她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了身,恭敬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没走多远,福山爱子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娇笑声,紧接着就变了腔调,那是压抑的呻吟声……
前脚刚打了自己的女儿,后脚就可以和别的女人滚上床。
她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让自己看得更清晰一些,这就是让她一直敬仰的父亲。
她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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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是族里的大事,第二天天不亮,族里的人已经到齐。
男人们围着沐老爷说话,女眷则都聚在沐晚的身边。
沐氏族里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家竟然能出一位大帅夫人。
有人羡慕,自然就有人发酸。
站在不远处说话的是沐晚一个表叔家的女儿,今年刚刚出嫁,嫁的是河圃有名的布商,报说家财万贯,丝毫不次于沐家。
如果不是沐晚的大帅夫人身份,现在被众人簇拥奉承的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