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海面，只有桥上警铃的鸣笛声，响个不停。
红蓝的光不断交错，黑夜里，是如此的显眼。
夏尧等许云懿他们走以后，盯着海面看了一会儿，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好像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回来了。”夏尧面无表情，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男人却似乎没想到他会回来，惊奇地“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夏尧低着头不说话。
他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个男人的脸。
他只能听着他的声音，他的说法方式，来揣测这个男人。
“我记得我派出去的人，死了很多……”男人眯起眼，对夏尧怀疑起来，“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可以说这次是全军覆没。
那么，为什么，偏偏是夏尧回来？
“报告，我是被苏念救出来的。”
“救出来？”男人冷哼了一声，他不信，“应该被你杀死的人，为何会救你？”
“我进去的时候，被人埋伏了，应该是有人透露了消息，”夏尧不动声色地说着，他感觉男人似乎有些不满意，“后来被抓住后，我要求他们抓回警局之前，去看一趟苏念。”
“她不在病房里？”男人问道。
“不，”夏尧摇摇头，声音低沉极了，“很显然我们被骗了，你们给我的那个病房号，明显是别人的，而苏念是在别的病房。”
苏念不可能转去别的病房，而陆玉那里，却是从许云懿那里得到的消息。
一定有谁，泄露了秘密。
男人先不管是谁，他又问道：“然后呢？你去见了苏念？”
“他们特别允许我单独见苏念，不过我的手脚被捆得紧紧的，他们才放心，”夏尧故意隐瞒了事实，编造出了借口，“然后我跟苏念说，越彬还没死，正好她之前也收到过别人装成的越彬所发的消息。”
顿了顿，夏尧又道：“她相信了我的话，然后我骗她说只要她把我就出去，就告诉她越彬的下落。”
“这样么……”男人还是将信将疑，“那这个苏念也太过相信你了吧。”
“毕竟我是她的丈夫。”面对男人的怀疑，夏尧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漏洞。
男人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气氛愈加凝重起来。
男人盯着夏尧什么也不说，似乎是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漏洞。
“那是谁泄露的消息？”最后，还是男人开了口。
夏尧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信任自己了。
“报告大人，”夏尧恭恭敬敬地上报道，“应该是李启明。”
“哦，为什么？”男人眯起眼睛，好奇起来。
“您派李启明协助我，而到了医院，李启明却死活不想上去，迫于时间，我就只能让他留在车里了。”
“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医院里都空荡荡的，我们还以为那时候是因为临近午饭的原因，他们都去吃了饭，现在想想，是有些不对。”
“而且，我们一进那个没有人的病房，我身后的两位就被他们的狙击手给狙杀了，很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夏尧一点一点说出了细节。
“看来的确有人透露了消息。”
男人丝毫不在意那些死去的人，因为他们都不过是棋子罢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是李启明做的？”
夏尧顿了顿，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是我被抓回警局的时候，路过办公室的门，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大人，李启明回来没有？”夏尧抢先一步问了出来。
“没有，他没有回来。”男人的语调渐渐低沉了下来。
他应该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启明躲在车里，本应躲过一劫，可他却都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