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理贺兰了,继续对含烟询问道:“含烟,快给我们说说。”
“你是如何知道六儿就是你的弟弟?苏先生……他知道吗?”
含烟抬头看了我和贺兰一眼,又低下了头。
轻轻地说道:“我在这里闲着,看你们每日练兵打仗,保家卫国。”
“人人都很辛苦,总想帮着做些什么。”
“有一天,我看见苏先生房里有个孩子端着衣服出来洗。”
“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心疼。”
“那么小点的孩子,这天寒地冻的……”
“我就跑过去,把他的衣服给要过来帮他洗了。”
贺兰笑道:“我们都有衣服,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洗呀?”
含烟红了脸,鼓嘴道:“贺兰哥哥冤枉人家,你们身边那么多伺候的护卫”
“别说衣服,我连你们的面都见不到。”
“我何尝不想伺候你们这些大将军,可是不能够啊!”
我白了贺兰一眼:“就是,你那么多护卫伺候着,还要劳动人家小姑娘?少打岔儿。”
然后对含烟说道:“别理他,接着说。”
贺兰嘿嘿的笑着,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好像深以为取笑捉弄一下别人,为什么不得了的乐事。
含烟继续说道:“晚上我给他送衣服的时候,看着他,越发打心眼里觉得他可人疼。”
“便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可是,他说他只记得自己叫六儿。”
“至于姓氏籍贯,都忘记了。”
“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准,只得没作声回来了。”
我点点头道:“骨肉血脉,亲情感应。”
“可是,含烟,你自己的弟弟,按理应该一眼就可以认得啊?”
含烟摇摇头:“大小姐,并不是这样的。”
“您不知道,我和娘亲弟弟别离时。”
“弟弟还是娘亲怀中,一个胖乎乎的乳儿。”
“现在他完全变了,若是非要说印象的话,也只是他的乳名。”
“弟弟身上,并无特别可辨印记。”
“而且,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
“到处都是失去嗷哺的孤儿,我就是怀疑,也不敢贸然相认啊。”
贺兰终于听得有些着急了:“含烟,你就赶紧和我们说说。”
“你到底是怎么就认定,那个孩子是你弟弟的吧?”
“还有,你弟弟既然叫六儿。”
“那么,你是不是还有很多兄弟姐妹流落在各处?”
含烟却不紧不慢的微笑道:“大小姐,贺兰哥哥,我家,其实只有我们姐弟两人。”
“父母生了我以后,好容易才生了弟弟。”
“弟弟出生时,又生的特别可爱,粉雕玉琢,胖乎乎的。”
“为了能保佑弟弟长命百岁,爹爹按照乡间贱民作法,就给弟弟取名为六儿。”
贺兰点点头,笑道:“这个给金贵孩儿取名的办法,我倒是知道。”
“你爹爹为你弟弟取名叫六儿,倒还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