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公主,冉太医在狱中咬舌自尽,并且留下血书,说太后的事情是他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柚子语气沉重的禀告着。
倪鸢痛心疾首,太后的死,分明与他没有干系,可他以死揽下所有的罪责,分明就是在替自己挡刀。他明知幕后策划此事之人的矛头是自己,却首当其冲挡在前面。
“好好安抚他的家人。”
“是。”
“公主!皇上请您去御书房!”侍卫疾步而来通知。
冉太医咬舌自尽,姜文浩又宣自己前去……倪鸢微微拧眉:“备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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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姐见过皇上。”倪鸢来到御书房,除了姜文浩,还有凤司、仵作与冉太医手下的医生钟白。
姜文浩脸色阴沉,目光直视着她,直接问道:“两日前,姐姐瞒着朕出宫过?”
倪鸢眉头微蹙:“是,那日清晨臣姐与皇上发生口角,心情不佳,便出宫散心。”
“那你为何不告知朕?”
“那日臣姐与皇上闹得不快,回宫后又发生了母后的事情,所以一直未能来得及告知。”
“那你出宫都去了何处?”
倪鸢顿时语塞,那日她出宫所去之地,可都是见不得人的地方。“臣姐……去了天福楼!”
姜文浩咬牙道:“宫人说姐姐你入夜才归,莫非在天福楼待了一日?”
倪鸢心想总不能说出盟主宫和泉玉园,也只有这样回答了,届时再派人出宫去与白玉龙说一声,二人对上口供便是。
“是。”她回答着。
姜文浩猛然一拍桌子,面是愠色:“你为何要骗朕!”
凤司轻声插嘴道:“公主,臣调查太后娘娘的事情,早已经将这几日进出宫的事情都查详细。公主出宫,据臣所知,能去的地方只有天福楼与将军府。臣调查得知,公主你只在天福楼用了个午膳。将军府亦是没去。所以其余时间,并不知晓公主都去了何处。”
原来他已经早派人去调查了!倪鸢一怔,可出宫的事情,与太后的事情有何干系?
“皇上,臣姐只是随意在宫外闲逛了一日,此事臣姐向您请罪,再不会偷偷出宫。”倪鸢说着。
姜文浩双拳紧握,眸中是质疑,是愤怒,是心痛,是难过:“那你告诉朕,你都去了何处,朕立马派人去调查!”
“臣姐……”倪鸢吞吐起来,思考着要如何圆过去。
“皇上!公主她说不出来!因为她根本就是去买毒药了!”钟白一头跪下,大声说着。
倪鸢一愣,买毒药?
凤司平静地看着倪鸢:“公主,毒害太后的毒药乃是来自宫外,所以臣才大费周章调查了近来的出宫记录。其余人皆有记录与上报,且踪迹明确,只有公主您,出宫之后不知去向。”
倪鸢怀疑的看着凤司,他还真是公事公办,暗中把自己出宫的事情都调查了一遍,然后直接上报给了姜文浩。
“姐姐,你说!你出宫之后去了何处!有何人证明!”姜文浩指着她质问着。
倪鸢咬牙,突如其来的质问,叫她无从辩解。没有想到的是,毒药是外来之物,而自己在太后死的前一日又正好出宫,两件事情巧合的撞在一起!
“你……你……”姜文浩难以置信。
倪鸢连忙道:“皇上,臣姐在集市之中闲逛,又无人认得臣姐,只有臣姐身边的贴身侍女柚子能够作证。皇上,那是您的母后,亦是臣姐的母后啊!说臣姐买毒药毒害母后,简直是荒谬!”
姜文浩微微点头:“朕也觉得甚至荒谬,可……”他转头狠狠看向地上的钟白,“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钟白道:“微臣作证,师傅是受公主的命令才毒药太后娘娘的!公主交待师傅,不许让太后娘娘痊愈,师傅一直对太后娘娘用的药,也是根本不对症的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