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爸爸是个商人,跟头 妈好多年没孩子,就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这个人就是卢桥,当时他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没想到隔两年那夫妻脸就有了小鹿 ,卢家上下一片喜气。
况且卢桥到了卢家之后,卢先生本来一般般的的生意也更有起色 ,整个家里觉着卢桥是个小福星,非常宠他。他五岁那年,家里来了个算命的,说是卢桥是有福之人,到哪儿哪儿有福气。这下他真成了卢家的小少爷,各个端着捧着,不敢对他一点不好。那孩子也讨喜,乖乖的,很懂事儿,很是让大家喜欢,这样的一个孩子,大家也乐意宠他。
一切都很平静,一直到卢桥十五岁那年。一家正和和□□的给小鹿过生日。
小鹿当时也是听着大人的话,拼拼凑凑的了解了各种原因。卢桥小时候被人骗走了,又因为多病卖不出去,辗转多家竟然到了孤儿院。卢桥的家人这些年因为找他,花了不少钱,日子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如今找到了儿子,坚决要带回去。
小鹿爸爸妈妈养出了感情,死活不放,还说有正规的法律手续,不怕。
那段时间卢桥躲在屋子里,不出门。小鹿不过十岁左右,粉粉嫩嫩的一个小姑娘,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跑进去抓着他的手指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跟我玩了。“
卢桥笑笑道:“小鹿乖,哥哥改天陪你玩好不好。”
小鹿蹲在卢桥身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道:“哥哥,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钥匙他们欺负你了,我去打他!”
卢桥被小鹿逗乐,捏着她的鼻子道:“哥哥没事儿,那现在陪你去玩儿好不好?“说着起身,牵着小鹿就往外走。
小鹿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成了卢桥心中的一掌灯,在他最无助,小鹿让他感到了暖。
这样僵持的结果,不过是小鹿爸爸妈妈松手了。这件事情发生的格外必然,上天赶着一般。那段时间,卢桥很敏感,似乎知道了自己不是这个家亲生的之后他就开始非常敏感,敏感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惴惴不安。
那天,卢桥带着小鹿玩儿刚回来,卢爸爸这段时间生意也不是很顺心,再加上卢桥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开心。他见卢桥带着小鹿进来,兄妹俩开开心心的,而卢桥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玩耍,根本不替他这个做父亲分担,火气上来了,就不悦道:“成天就知道玩,小鹿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
卢桥万万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说他,他一愣,立马认错,,低头道:“爸爸,我。”
卢爸爸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严重,立马道:“爸爸言重了。”他上前拍了拍卢桥的肩膀道:“别多想。”
卢爸爸这个别多想的意思是真的不让卢桥多想,而事实总是事与愿违,你越是解释就越像掩饰。卢桥不仅多想了,还想的过了,又对比了之前爸爸的态度,总觉着有什么地方变了。
恰巧那段时间,卢桥的亲生父母一直过来闹,最凶的一次是他的亲生母亲躺在卢家大门口哭,不关卢妈妈上去怎么劝都不听。卢桥站在窗前,看着下边的妇人,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而卢爸爸一再交代,绝对不会放开卢桥的,并且告诉他不要多想,好好学习。卢桥面上点头,但是看着因为找自己穷困潦倒的亲生父母,心里却说不出的酸涩。
当天晚上,卢桥路过父母的卧室,听见里边在吵架,还很凶,从前爸妈一直很和睦,怎么就吵起来了呢?他忍不住驻足,准备推门进去劝劝。接下来的话却像缰绳一般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脚。
“卢正业,我告诉你必须把他给我送回去!”
“你别闹!他也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什么狗屁我们,他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是不是把这个家彻底闹翻你才肯把他送走,好,我给你闹,给你闹!”接下来是器皿砸在地上的声音。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卢桥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觉着全身冰冷,脚怎么都抬不起来,就连自己什么时候回卧室的他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卢桥在卧室坐了一个晚上。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愿谁,谁也不愿,无论怎么他们都对自己是好的。他想离开,该好好孝敬一下亲生父母了,这样也让这边的父母不再纠葛。
接下来,卢桥的表态让卢爸爸怒气十足,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他一巴掌。而卢妈妈根本没说话,眼睛还是红红,小鹿吓的抱着卢妈妈一直哭。
有了卢桥的表态,他的亲生父母也有了底气,直接走法律程序。商场上的事情,让卢爸爸一个头两个大,回到家更是一团糟。卢桥星期天的时候还会去那边住一住。本来两边就这样耗着,反正卢家不放手。
如此耗着必然会成一个死局,但是事情终归要解决的。不过是卢桥亲生父母那边使了点诈,说是得了绝症,骗取卢桥的同情心,把卢桥哄了回去,那段时间,小鹿出了车祸,还不是一般的严重。卢爸爸的生意越来越差,夫妻俩也是疲于应对,无奈的答应了。
但是他们家条件不好,卢爸爸怕亏了卢桥,月月寄钱。后来爸爸生意渐渐回转了过来,常年忙不过来,各个国家的飞,小鹿也开始上学 ,卢妈妈也有自己的事儿,去的也就不那么勤了。不过小鹿跟卢桥兄妹两人感情好,一直在通信。
卢桥的亲生父母家姓段,本是想给卢桥改名字,但是段桥听着不好听,一时间也就没改过来,只是把身份弄过去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
天意弄人,卢桥高三那年,亲人出车祸双双没了,肇事者跑了,家里只剩下了卢桥跟弟弟段桁。
这边,卢爸爸妈妈一起帮他料理了后事,卢爸爸的意思是让他回去,还帮他照顾弟弟。
那时候的卢桥,瘦的只剩了皮包骨头,脸色土黄,满身的乡土气息。他摇摇头,道:“爸爸,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估计都报不起了,您再给我恩惠,我没脸接受。“
卢爸爸拧不过他,最后道:“我给你弄套房子总行了吧!你说要自己撑起家,难不成带着弟弟睡在天桥下面?“
他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