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过来的时候,楚煜刚刚走,两人在锦阳宫的宫道上碰上了。
“太后,是商丘国的冥王。”德庆公公说道。
闻言,太后从辇步上走了下来,楚煜朝其颔了颔首,态度不卑不亢。太后看着那君临天下威风凛凛的少年,心中是一片黑沉。
想当年,就是因为忌惮慕容家的血性,所以在质子的名单里,他们指定了楚煜,想要以绝后患。商丘虽然也及时意识到慕容一脉对其国家的重要性,但是一切已为定局,慕容早已不复存在。对于楚煜,商丘王也有了忌惮,心知不能任其得势,所幸便顺水推舟把人送到了锦元。
只是,任他们机关算尽,终究还是输给了天命。想到锦元现在的局面,太后微微喟叹,或许,是锦元一统天下的命数已尽了罢。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冰。你比你父亲乃至于你母氏一辈都来得优秀。”太后微微叹息道,“安阳当初年幼不懂事,性子被哀家宠坏了,所幸冥王不计较,还望今后你们二人能鸾凤和鸣,同德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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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点了点头,这才擦过太后等人离去。身后,夕瑶长公主上前,轻声说道:“额娘,你就莫要忧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夕瑶看冥王并非像是要报复安阳的样子。”
想到昨天宴会上两人的互动,微微哑然一笑的说道:“昨日两人不是相处得很好罢,况且身为一国天子,又怎会是如此眦睚必报之人,要夕瑶看,定然是心喜而为之,要不然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还特意给安阳举办如此有意义的盛世婚约。”
“哎……”太后看着一朝之间变得无比喜庆的紫荆城,“希望如此吧。”
只是,安阳身负的那一个秘密……在夕瑶长公主转首的那一瞬间,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薄凉之色,消纵即逝!
太后进去的时候,离歌和青竹都已经装扮好了,只差红盖头没盖上了。只见镜前的少女,头戴的凤冠和身上点缀的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穿着一袭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这一身红妆是商丘冥王的属下亲自送至司仪寺的,如果不是婚礼突然,她们都以为这一身红妆是精心准备的。
“阳儿,万事讲究因果,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一个结果,希望今后你莫要再任性,好好过日子。”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局势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太后只能把所有的不舍和无奈压在心头上。太后轻拍着离歌的手,喟叹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离歌看着两鬓不知何时突然花白的半徐老人,心中难掩有些难受,不过面上她并未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