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繁星闪烁,却始终显得朦胧,然而今天的行云峰,却一改往日冷清。公孙阳脸色阴沉的坐在客厅,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三个青年,眉头紧皱。
自从石飞羽今日在比赛上大放异彩,这位老人便知道行云峰门下弟子终于熬出了头,多少年的心愿,今天总算完成。可是他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站在他对面的三位青年,脸上表情却各有不同。周炼神色愧疚的低着头保持沉默,而沈子风心里却在担忧自己妹妹,显得焦急不堪。
回到山上,师徒几人匆匆用了晚膳,公孙阳便将他们叫到这里,却也不说什么事,只是看着他们师兄弟三人。
“咳,老鬼,我有点儿事先回房了!”怪异的气氛,突然被石飞羽打破,只见他神色古怪的咧了咧嘴,随即闪身向外走去。
然而没等他脚步踏出房门,公孙阳便陡然喝道:“说!”
这一声没头没脑的怒喝,顿时让师兄弟三人心里充满疑惑,石飞羽隐隐猜到了什么,可他依旧装糊涂,回头问道:“说什么?”
见此,公孙阳的一双眼睛逐渐眯了起来,紧紧盯着他,却怒笑道:“为何要在擂台上对你莫师叔弟子下重手?”
发现问的是这件事,石飞羽心中反而松了口气,随口辩道:“为了行云峰的脸面,您信么?”
似是没料到他这样回答,公孙阳微微一怔,脸色随即阴沉下来:“我信!”
可石飞羽却站在门口陷入沉默,这次比赛虽说是替行云峰挣回脸面,可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在公报私仇。
岂料公孙阳突然一掌将身旁桌子震碎,怒道:“好你个大胆孽徒,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重伤同门师兄弟,今日如不责罚,我行云峰还如何向外交代!”
说罢,只见公孙阳陡然站起身来,转头冲周炼、沈子风二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孽徒给为师绑了!”
周炼下意识的点头,想要动手,沈子风却突然皱眉问道:“师父,飞羽师兄随有重伤同门师兄弟之嫌,可您又不是没看见,当时的情况,百指峰弟子以对他怀有杀意。”
话音刚落,沈子风便察觉到气氛有些凝固,只见公孙阳嘴角连连抽搐,猛的咆哮道:“你懂个屁,老夫说绑,你就得绑,快去!”
见状,师兄弟二人顿时噤若寒蝉,周炼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绳子,不由分说便将石飞羽五花大绑。
而直到将他绑起来,公孙阳才压下心头怒火:“为师这么做,你可能理解?”
这番话自然另有它意,不过师兄弟三人的理解,却各不相同。周炼忙不迭点头,说师父也是为了山门规矩才不得如此云云,而沈子风却因此连连撇嘴。
只有石飞羽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古怪笑容,等到公孙阳重行坐下,他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不过他的心中却在暗暗嘀咕:“这个老鬼恐怕早就看出我修为,可他却一直在装糊涂,这其中必然想隐藏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无需你来操心!”公孙阳抬眼看着他,随即怒笑道:“老夫只希望你能让我行云峰发扬光大,这是为师毕生心愿,可记住了?”
对此,石飞羽仅是轻轻点头,却没在开口。公孙阳似是有些心烦,挥了挥手,道:“将他带到暮鼓峰严尺那里领受鞭刑!”
一听此话,沈子风便跳了起来,可他刚想开口,公孙阳的眼神突然凌厉。见此情形,沈子风只好咬了咬牙,道:“舍妹身受重伤,这件事情就麻烦周师兄了!”
说罢,他也不等公孙阳同意,便匆匆转身离去。而周炼的脸色却因此有些难看,以石飞羽目前的修为,在路上要是想逃走,凭自己又岂能阻止?
“走吧,还让我请你不成?”就在周炼心中为难之时,石飞羽却笑着转身向外走去。公孙阳则盯着他的背影,轻轻一叹。
等到周炼带着五花大绑的石飞羽来到暮鼓峰,却被众多弟子挡住去路,这些人全都是暮鼓峰的弟子,他们今天也在大赛上看见过石飞羽,自然能将他认出来。
见他竟然被五花大绑送到此处,众人心中便充满了疑惑,而暮鼓峰的规矩却极为森严,他们虽然心有不解,却也不敢阻碍周炼上山的脚步。
暮鼓峰山顶,坐落着上百间房屋,而这些房屋建造时,却可以形成一个环形,中间开阔地被改造成一片练武场。
此刻严尺正站在练武场训斥着门下弟子,听到有人禀报周炼绑着一个人前来领受责罚,便皱了皱眉。
当石飞羽被带到此地,发现这片练武场上,站了足足上百人,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充满好奇。
可吸引他目光的,却并非众人,而是矗立在练武场中心的一面大鼓。这面鼓乃白石所铸,鼓身表面流转着一层淡淡光华,看样子并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