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脉,晨音狠吃一惊,以她的医术,听听君上的呼吸,看看君上双唇的血色,大致就能判断出绝对不是一般的元气损伤,但实不料居然是剜印!
什么人这么厉害?使得冷漠淡然又孑然一身的君上开窍了??
晨音把带有一点点小八卦的询问目光投向连灼,连灼偷偷摸摸回了个指指外面的动作,一会外面慢慢说。
可惜还是被梵生眼尖地发现了,抄起枕头砸在连灼指着外面的手上。
连灼讪讪缩回,借口给晨音煮茶,拔腿溜了。 “君上,”晨音给梵生搭好被子:“近段时间君上不宜动怒,不宜大喜大悲,剜印剧痛无比,随后而来的便是漫长的病痛,没有药可以根治,一般的药本就也对君上没什
么效,还得君上多多保养才是。”
梵生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番晨音,晨音与上一世比没有任何变化,还是穿着芽色的衣裳,用素色流苏和璎珞。
“什么时候正式收娉然为徒?”
“快了吧,等天帝安排好拜师大典。”
“还是住在望月宫?”
“天帝的意思,望月宫僻静了些,就想让我搬去娉然那里,方便平日里管教娉然。”
“望月宫着实僻静,在九重天的边缘。”
“住习惯了,住哪便是一样的。”
“有处宫室离娉然那近,也一直空着,一会你走的时候,本君让人领你去看看,如果还中意,今晚就能搬进去。”
晨音又摇了摇头,离九重天的中心越远,日子越清静,这也是晨音想要的,便说:“不劳烦君上,我既然活了过来,就还有需要我去做的事。”
“现在的九重天并非你离开那时。”
“嗯,看出来些,也听到了些,不想为此说些什么,因为君上也好,我自己也罢,都已经是局中人了。”
晨音唤出她名为‘浣思’的瑶琴,拂弦一响:“君上想听首什么曲。”
“《相惜》”
“许久没弹了,有些手生,君上不要见笑。”
“本君也久许没弹。” 这首梵生能倒背如流的曲,在晨音纤细的指尖弹响,竟然比他还要娴熟,似有一缕从窗口淌进去的风在梳理着节拍,而又在音乐中安抚神思,还没听晨音弹完,梵生
就睡着了,睡得格外沉,连灼端茶进来都不晓得。
“老凤凰的身体怎么样?” “比我来之前想象的还糟糕,剜印?如果不是把过君上的脉,无比确定,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越是法力高强的神仙,越不能由着性子做事,君上这回算是得了教训了
吧,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烙印。”
“现在和老凤凰烙印那时不一样,多出了老凤凰读不懂的人,参不透的事,而老凤凰读着参着就情不自禁了。”
“这位姑娘是顾太岁吗?”
“嗯,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才回来就知道了。”
“伺候我的婢女听说我要来华桐宫,就跟我说起顾太岁,君上以前的贴身婢女,司战之神新收的女徒弟,我好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
“一个可以变出很多零嘴小食的奇女子,有机会去我的栖渺,介绍你们认识。”
“得空一定去。”
“天帝面前这话可就不能提了,你该能懂吧?” “上神放心,上神领兵打仗的时间比我多,但细数在九重天的时间,我比上神多多了,九重天明里暗里有些什么法则,我清楚得很,今儿我就先走了,还要去给天帝复
命,明天再来。”
连灼送晨音到宫门口:“明儿大概什么时候来?”
“没有吵着君上的话,君上能睡到明天早晨,我便上午过来。”
“老凤凰睡得像猪一样,吵都吵不醒。”
“君上太累了,着实该好好睡一觉,睡好了人都要精神些,之前君上服的药继续服,我那的药都是以前炼的,怕是不能用了。”
“行,听你的。”
“走了。”
连灼总算能松口气,今晚他也能睡个好觉,神仙们个个都像晨音这样,九重天该有多太平。 接下来的半个月,梵生在晨音琴声的调理下好转了些,不再发烧,也不再一阵冷得发抖。娉然生气了,没来看过梵生,晨音来的时候也不跟着一起,拜师大典下个月
初五举行,九重天又要热闹一回。
如意留意着九重天的消息,顾遥知闭关修炼中,朝着第六层境界努力。
今儿梵生没啥事,连灼回了趟栖渺看看小徒弟,还不错,小徒弟身上散发出来的仙泽充沛了不少,再接再厉就能把第六层境界拿下。
“师傅,”南兮守在洞口等师傅出来,见师傅出来就要御风去九重天,南兮急急拦住连灼说:“师傅,等一下。”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