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的伤势牵动了整个军营的心,方俞把凌云子请来了,医治大半个月,猫儿还是没有再睁开眼睛。
顾遥知唤冉影就要去找澜若衣报仇。
“主人,带上啸风一起去。”
“我也要去,”方俞说,脸上泪痕未干。 连灼掀帘子走进来,两巴掌挨个拍在啸风和方俞的头上,低斥:“去什么去!?一个都不能去,”然后对小徒弟说:“为师带你去见老凤凰,老凤凰用观微术嘱咐为师来
接你。”
她又说:“我不要去见梵生,我要去杀澜若衣。”
“澜若衣巴不得你去,杀白小鱼就是故意激你,这等节骨眼上,谁没了理智谁先输。”
“我一定要给猫儿报仇!”
“为师不是拦着你报仇,而是拦着不要你冲动,澜若衣跑不了的,而且你这般去杀澜若衣只是泄私愤,真正为白小鱼报仇,为葭霞报仇,是要把澜若衣绳之以法。”
【宿主,乖啦,如意也难过,但是司战之神的话在理。】
【就听司战之神的好不好嘛?】
“由着悲伤冲晕了头,去报仇就是送死,”连灼说,施法把冉影剑收回小徒弟的乾坤境,缓和几分语气说:“老凤凰还在等着你,走吧。”
顾遥知抹了抹眼泪,点头答应下来。
连灼把小徒弟安全送到梵生身边,四下就他们三人,连灼变出三壶酒:“喝吧,没事,酒气散再回去便行。”
顾遥知咕咕灌下几口酒,梵生没有喝,无声用目光跟连灼说:‘别杵在这里,找个地方呆着去,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连灼回了记白眼,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他去石头的后面喝酒,这总行了吧。 梵生等连灼走开了才对她说:“白小鱼心里有个结,总觉得对不起澜若衣,这一世就这样结束了也好,瀚轩会照拂的,妥善安排白小鱼轮回,下一世的白小鱼不欠澜若
衣任何恩情,会活的比这一世自在。”
“真的吗?”她哽咽着问。
“嗯,不要再难过了,这段日子没见你,好不容易见着了,总不能一直哭给我看吧。”
她把眼泪忍回去,听他继续说:“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都避不开生离死别,而又都是安慰别人时说的轻松,遇到了才晓得情难割舍,所以我们要学会当放则放。”
“你学会了吗?”
“没,有了你,我永远也学不会。”
她被他这句话冷不丁暖到,心就坚强起来,不止踏平蛮荒,还要把澜若衣活着抓回九重天受审。
剩下的酒不喝了,收进乾坤境里,梵生把连灼叫过来,让连灼送她回西营。
连灼看看天色:“这么快就说完了?还早,可以多说上几句。”
“你也该回南营了。”
“我不着急,都安排好了的,我离开这会出不了乱子。”
“但是我和遥知要说的都说完了,又无别的想跟你说,你还杵在这干嘛?”
“怎么?还是我赖着不走?谁爱跟你说话,跟你说话累死了,哼!” 御风叫上小徒弟这就走,顾遥知飞快亲了梵生一下,正要跟上师傅的脚步,手腕一紧,温热的掌心里满满全是眷恋,梵生把她带回了怀中,拥紧她吻上她的唇,久久
不愿松开。 方俞和啸风一边抹眼泪,一边给白小鱼换身新衣裳,思往已经到了,他会送白小鱼的仙身去返仙台,静侯重返九重天的那天。南兮原本也要来的,怎奈战事有些吃紧
,遇到一群异兽殊死反抗,只好交由思往送白小鱼最后一程。
顾遥知收起那年买给白小鱼的铃铛,等白小鱼回来,她再重新给白小鱼带上。
猫儿那日倒进她胳膊弯里就没有清醒过,一句话都没留下,顾遥知一想心里就难过,忍了又忍把眼泪忍住,示意思往可以盖棺了。
思往施法,连同棺椁和白小鱼收进袖兜里:“姑姑放心,思往安置好小鱼再回蛮荒。”
“辛苦了。”
顾遥知送思往御风,连灼与思往同行,临走前,连灼拍了拍小徒弟肩膀,说:“记住了,在战场上,大喜大悲都不能没了理智,其中道理你应该能明白。”
顾遥知点点头,行礼恭送师傅离开。
她打发走啸风和方俞,一个人站到地图前,寻找深入蛮荒腹地的下一个突破口,注意力放到了地图上,悲伤缓缓减淡,冷静与理智自会一点一点回到脑子里。 晚上,顾遥知刚要睡着,啸风把帐帘撩开一条缝,抱着枕头偷偷看主人睡着没,看了约摸五分钟,主人一动也没动,啸风轻手轻脚走到榻边,抱着枕头窝成一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