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一闹,夜青时多多少少会怀疑沁心吧。” “会,但又怎样?澜若衣是魔魂,随时可以附在沁心身上,也就随时可以抽离,不留半点痕迹,再加上澜若衣的戏比戏园子里的戏子还演得好,又一清二楚夜青时的心
结,一边往夜青时的心结上扎刀子,一边卖主仆之情,三言两语就能打消夜青时的怀疑。”
“唉——”顾遥知也叹气了,说:“好无力的感觉。”
“咱们在栖渺呆上几天,都这样了,不急着见老凤凰,为师差竹仆去跟老凤凰说一下便是,咱们喝喝酒,养养神。”
“好吧。”
她倒了杯酒,喝一口下肚,倍觉酒入愁肠愁更愁,夜青时一定会起兵,过不了多久,这个天下要乱了。
四五天后,梵生来接她去南灵山。
梵生的气色看还去还行,顾遥知便没有多注意,镜子交给他说:“摔了一下,快看看摔坏没有。”
“我炼的法器,哪是一摔就能摔坏的。”
“怎么把镜子给元和上神呢?”
“就说华光玄晶在我这里,我炼成了法器,重新赐给南灵山,最初,这华光玄晶就是历任天帝赐下的。”
“南灵山这几年风头正盛,”连炮说,跟去南灵山凑热闹:“华光玄晶由翊天君炼成法器赐还,何等荣耀,南灵山只怕是要一跃成为众仙山之首了。”
梵生说:“再过几年就是千年聚,南灵弟子能在千年聚展露头角,擂台上战无不胜,南灵便会是第一仙山门派。”
“你似乎有意扶持南灵?因为和南禺的渊源吗?”连灼拿胳膊拐拐小徒弟,忒八卦地问:“想不想知道这其中是何渊源?又与老凤凰有什么关系?”
顾遥知还没回答想与不想,梵生白连灼一眼:“你想知道大可明说。”
“我就是想知道,我也知道那么一点点。”
“哦?”
“九重天史集里记的那些未必是真的,时隔久远无法查证,而且看得人多了,渐渐就全当真的了,事实上,只有你老凤凰最清楚,因为你活得久。”
“不错,你还想说什么?”
“这会去南灵还要驾会云,不妨借这会空档,好生说一说其中渊源。”
顾遥知附议,好奇心被师傅给带了起来。
梵生没什么大不了地说:“南禺最早是我的仙山,后来是凤凰一脉的族地,而南灵最早是从南禺划分出去的分支,选了这座叫南灵的仙山自成一派。”
“没了?”
“没了。”
“元和岂不是你的徒子徒孙?”
“当然不是,我膝下曾有七子,元和是这七子中第六子的徒子徒孙。”
这回换连灼白眼了:“老祖宗,需要元和迎你回山中供起来不?想来元和自是求之不得的。”
“迎我做什么?是迎华光玄晶,华光玄晶不止要光明正大重新交到元和手里,还得隆重而又慎重,我已让云远先行,吩咐元和安排迎奉大典。”
“此行看来是要凑个大热闹了。”
“嗯,有酒喝。”
“多谢。”
“客气。”
元和大摆宴席,迎奉大典过后,美酒佳肴,随吃随喝。
顾遥知天一黑就在客房歇下了,梵生和元和还有话要说,她听到一半就回了客房。 原来梵生还有另一层用意,他日夜青时起兵,不确定从哪个方向打响第一战,更不清楚夜青时会把主要兵力放在哪,梵生用华光玄晶让元和先欠一个恩情,然后把南
荒的防御交给元和。
元和当仁不让,誓与南荒共存亡。
这等要紧之事,按说是交给南禺,但是因为苏鸾的关系,梵生没隔几年就重度用南禺,难免让人觉得不公。
另外,梵生现在就开始统筹布防,可见此战非同小可,她越听越觉心累,也怪自己没有把差事办好。
“没睡着吧,”梵生合上房门,坐榻边看着她。
“没,在想你。”
“小。嘴这么甜,说,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