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生拿过一壶酒,喝完南兮给他的满的就自斟自酌,简单问过布防的情况,没有再多说话。
连灼在殿顶子上守了一晚,怪冷的,喝点酒也好,暖暖身。
“君上,”子婵抱着华桐宫的小殿下,小跑着过来,子娟一边跟着一边扶着姐姐,可不能摔着小殿下。
梵生眉间的焦虑加重:“怎么了?”
子婵说:“小殿下今早有点怪怪的,以往这会吃饱奶还会再睡上一两时辰,可今天怎么哄都不睡,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可曾哭闹?”
“没。”
梵生这才略略松下一口气,不哭不闹还能吃得下东西,小家伙生病了也不会太严重,不过还是得请凌老来看看。
子娟去请凌云子,梵生抱过儿子,儿子眼巴巴看着他,小小声咿咿呀呀跟他说着什么,他又听不懂。
凌云子睡意惺忪也赶紧随子娟去书房,还没往书房里迈,闻着酒气就频频皱眉。
仔细给小殿下检查一番,凌云子说:“小殿下没有生病。”
“小殿下为何不睡觉?”
子娟急问,遭来凌云子一瞪眼:“老朽只是大夫,确定小殿下没有生病,别的老朽就不知道了。”
越看桌上的酒越不顺眼,凌云子甩袖走人,扔下句:“也不怕熏着孩子,哼!” 梵生施法屏掉身上的酒气,打发子婵子娟退下,自己抱儿子回寝殿里,连灼愁眉苦脸,明明是难得的美洒,又越喝越没有滋味,朝议的时辰要到了,连灼送南兮到清
凉殿门口,催促南兮赶紧去凌霄大殿,朝事要紧,就折返回寝殿前,寝门半掩,连灼便直接推门进去。
梵生搂着儿子睡着了,连灼走近一看,不禁眼眶湿润,梵生找了件顾遥知的衫子裹着小家伙,小家伙窝衫子里睡得又香又甜,原来是想娘亲了。
母子连心,小家伙定是晓得娘亲陷于困境,不安得睡不着,这会在娘亲的衫子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又有当爹的倍伴,才又再入梦乡。
只是这样画面有些揪心,他越看越难受。
还是回殿顶子上呆会,太阳出来,应该没那么冷了。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连灼在殿顶子上瞄见松翁,迈着小短腿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清凉殿。
“松翁,”连灼把松翁拦下,递个目色,有话出去说,不要惊动老凤凰。
松翁随连灼走出殿外,悄悄跟连灼说:“夜青时在南天门。”
“我看看去,松翁,你在这守着老凤凰,老凤凰若是醒了问我在哪里,就说不知道在哪醒酒,拜托了。”
“骗……骗君上,小老儿……”
“骗了就骗了,有我事担着,天塌不来了。”
“那,那好吧,小老儿听上神的。”
连灼匆匆赶到南天门,夜青时落下屏障,不让南天门的侍卫听见他和连灼说了些什么,然后把四海朝歌抛进了连灼手里。
连灼的脸色跟着就变得铁青,小徒弟性命无忧,夜青时给小徒弟一一包扎了伤口,但是夜青时的条件……
还不如直接要老凤凰的命!
回到清凉殿,小家伙睡了一个时辰,子婵来抱去奶娘那里,梵生服下汤药,凌云子板着气乎乎的老脸,搬凳子坐在榻边监督梵生调息。
南兮下朝,来找梵生商量待定的朝事,凌云子去备药,容梵生在书房里坐坐,一会再服一剂汤药,下午接着调息,没得商量,哼!
梵生看看心绪不宁频频走神的连灼,等南兮把要紧的朝事说完,他敲敲桌子,提醒连灼回神,说:“在想什么?”
“想……想我家娘子呗,要不我还能想啥?”
“你果然不在乎遥知的生死。”
“呃……”连灼严肃警告:“这样的话别让我听到第三次!”
“你就是不在乎!”
“喂!是不是找架吵!”
连灼气得想掀桌,可恶的老凤凰!他很委屈很冤枉有木有?
“师傅请用茶,君上用茶。”
南兮一番好意缓缓气氛,哪知连灼和梵生立马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连灼怒斥:“南兮,又忘了你是九重天帝君,端茶倒水是你该干的活吗?”
梵生严声附议:“你师傅说得对!”
南兮泪奔,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认,只求师傅和君上不要吵架,然而时间不过三秒,一个战壕的战友就反目了。
“老凤凰,堂堂九霄琉璃的仙宫,连几个像样的婢子侍仆都没有吗?也不来伺候着,想喝口茶还得九重天帝君亲自动手。”
“嫌弃?那你不要在我这呆着,我还嫌你碍了我的眼!”
“谁还稀罕你这破地方不成?南兮,我们走!” 南兮特意带了点心来,给梵生服药后解解嘴里苦味,连灼气不过,把点心连带食盒一起收进乾坤境,就在乾坤境打开的一瞬间,梵生面色一沉,叫住打道回府的连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