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慕容奚突然回来慕国的消息传遍了街头巷尾,王妃神秘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事儿一时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觉得慕青痴情有人觉得慕容奚神秘,一时将两个人推去了风口浪尖。
当再次去到慕国的朝堂上时,慕容奚忽的一愣,只呆呆的看向身前里的一切,便觉得心口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有些难受。
“又回来了。”
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又回来了。
慕容奚只吐出一口浊气来,提了裙摆,将白皙的手纳入身侧慕青的掌心里,两人一同携手向着前方缓缓而去。
大堂之上,小皇帝慕琮只笑着看向面前携手而来的两个人,一双眸子里亮亮的,写满了开心。一旁的太后却是铁青着一张面容。
上次的“棺材板”还压在心头,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今再次瞥见慕青她的心只砰砰直跳,便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双腿肚子不停发颤,只两股战战恨不得当即逃走。
堂下后唐使臣瞥了一眼现在慕青身侧的慕容奚,只嗤笑一声,拱手作揖,道:“奚公主于和亲当日无故失踪,真真是让我等好找啊。”
“和亲?”慕青剑眉一条,便是嗤笑一声,“慕容奚是本王的妻,我们二人并未和离,谈什么和亲?”
那使臣也不慌,只从袖子里掏出圣旨,恭敬的递了过去,道:“殿下,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殿下可不能不认啊。”
有小太监自使臣手中接过圣旨,递给慕青。
慕青连看也未看,只冷笑着道:“这圣旨本王何曾说过他做数?既然不做数,现在拿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摄政王殿下,金口玉言,怎能……”那使臣似是有点儿为难,撇向一旁的太后,便见其面色也不大好看,心下里便是一沉。
“慕容奚是本王的妻子。”慕青只紧紧的抓着慕容奚的手,道,“曾经是,现在是,之后也是。”
“和亲之事休要再提,趁本王不想追究之前,最好识相一点。”慕青的眸色忽的一凛,有杀气从里面迸射出来,道,“否则……本王敢保证后唐今后的处境大概不会像现在这般好。”
威胁的语气不言而喻,那使臣面色一白,却什么也不敢说,只得悻悻的退了下去。慕青是何许人也,慕国赫赫有名的战神。
若其有意要发兵后唐,力量上的悬殊后唐并没有把握能够战胜。
感受到身侧人不言而喻的维护,慕容奚只觉得一颗心暖暖的,被握在慕青掌心里的手稍稍紧了紧。
身为一国的摄政王,他的傲气显然已盖过了宝座上的小皇帝,众位大臣面面相觑,皆垂眸不语。
太后回了后宫,只觉的后背处一片阴凉,褪下锦袍才发现后背上的冷汗,将身后的衣服打湿了好几层。想到自己对慕青发自内心的惧意,不由得又羞又恼。
他反手将桌面上的茶盏甩到地上,一时瓷器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惊得周围的宫婢跪下身去,瑟瑟发抖。
眼瞅着宫里的人满心恐慌怕的要死的模样,便想起刚刚自己在大殿之上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生气,一巴掌打在婢女的脸上,怒声道:“废物!都是废物。”
“奴婢该死!”
宫人们面色发白,忙伏下身去叩首。
“太后真真是好大的火气。”门外传来一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太后不由得一愣,忙瞪了过去,吼道:“大胆!”
便见林萱莹之父林大人与后唐使者并肩而来,眸子里竟无半分恐慌,林大人冷笑着调侃:“太后心里不舒服,拿婢女撒气又能如何?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扳到摄政王才是。”
太后一怔,只回身坐于高位之上:“呵,扳倒?林大人说的容易,莫不是要借哀家之手替你的女儿报仇?”
想到在慕青手下被折磨得没了人样的林萱莹,林大人的面上一白,苍老的薄唇一片蠕动,只咬牙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太后冤枉了。”
“扶保皇室正统血脉本就是大义,其他野心之辈,皆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林大人俯身行礼,说话间字正腔圆,颇有些大义凛然之感。
“老臣不过是想维护皇室正统血脉罢了。”
一句“皇室正统血脉”扎进了太后的心坎儿里。
太上皇的皇位如何而来,除了太后怕是早已无人知晓。只要一想起当初太皇太后篡改先皇遗址时的模样太后便是一阵心惊。
私下里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太后已秘密暗杀所有知道实情的老臣,小皇帝刚刚继位时,太后深夜惊梦,都是别人戳着他和小皇帝的脊梁骨。说他们不是皇室正统血脉的模样。
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颤抖着手,拿起一旁的茶盏,送到嘴边却被猛地一烫,猛的将手里的茶盏丢了出去下意识的抓向自己的耳垂。
她突然一愣。
双手无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耳后。
太后心底猛然一惊,心跳如擂鼓般在他的胸腔里。林大人蹙着眉,打量着太后突然变得震惊惶恐的面色,心下里怀疑确实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