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问心也在观察黎望舒。
原本，他是很讨厌有外人来书房，甚至是吃东西的，也想到了如今的女人愈发粗鲁，更是做好了忍受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之外，黎望舒虽然也不是他所欣赏的女生模样，却莫名的，不让人讨厌。
她吃东西很安静，更没有讨人厌的吧唧嘴的声音，这一点，他在之前将意识依附在别人身上时，可谓深受其害。如今黎望舒没有这个坏毛病，方问心竟然觉得有几分满意。
而且黎望舒吃东西的样子，甚至还有些……讨人喜欢。
看得出来，她的确很饿，吃的有些急，却没有狼吞虎咽的感觉。倒不见得有多细致，可方问心却是第一次看一个女人吃东西，乐意多看几眼。
他也这样做了。
黎望舒被方问心盯着，觉得有点毛毛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弄脏他的地板，又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还在嫌弃什么呢？难道是嫌她吃东西不好看？
这就没办法了啊，这是长相问题。
一盘子点心被她吃了干净，黎望舒其实有点撑到了，但毕竟很饿，一时没控制住。至于点心怎么来的，黎望舒也懒得问了，鬼知道会得到个什么样的答案，吃不死就行了。
才放下盘子，旁边一只漂亮的手，就递了个茶杯过来。
黎望舒简直受宠若惊，赶紧接过喝下了，还挺好喝的这个茶，特别清冽。
跟着月白，黎望舒多少也对茶有了点了解。
具体怎么好，不知道，反正就是……挺好喝的。
“饱了？”
黎望舒赶紧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方问心还有点失望。不过他很快站了起来，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接着刚才的进度，继续你说我写。
“给我倒杯茶。”方问心忽然打断黎望舒。
黎望舒点心吃的干了，虽然喝了一杯茶，但效果不是很明显，这会儿给方问心倒了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方问心看了她几眼，倒是没说什么。
不过，红袖添香，竟然……意外的感觉很不错。
黎望舒不知道方问心都在脑补些什么有的没的，她现在还在思考后路。
暂时，方问心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但这是因为她还有点利用价值。像是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只要没人惹到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戳到对方的什么点上，那就是个好脾气的模样。
这也很正常，疯子也不是一直发疯的。方问心的情况，只能说三观是反的，都不能用歪来形容。
所以没说错话，就没事。
可黎望舒担心的是，一旦她没有了利用价值，方问心会不会杀了她。黎望舒还没想死呢……
《餮灵术》已经背到了最后一段，黎望舒停下了。
方问心侧头看她，微微扬了扬眉。
“你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黎望舒语气特别平静：“就差最后一段了，我都告诉你这些了，也不是要在这卡着你，但我也得考虑考虑我自己对吧？”
“总是喜欢耍心眼儿。”方问心竟然笑了笑：“我如果说，你把完整的内容告诉我之后，我就会送你离开，你恐怕也不会信吧？是不是又要说，等回去了才告诉我？”
黎望舒没说话，但默认的意思很明显。
“我现在心情不错，你倒是很会挑时机。”方问心摇了摇头：“可你就不怕毁了我的好心情？”
“……”毕竟没看出他哪里心情好，所以也根本没想到会毁了对方的好心情。
“也罢，既然如此，再给你些时间考虑。”方问心放下毛笔，就这么出去了。
黎望舒挑了挑眉，这次还有没有人给她送饭了啊？
“我们要不要出去啊？”噬灵蝶围着黎望舒，试探着问。
“你觉得，他敢把我们放这，还能怕我们跑？”黎望舒啧了一声，走到门口，发现门果然是打不开的，窗子就更不用说了，外面看起来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天。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也很难说。
保不准，跟南宫故居是一样的，被尘封在阵法里，与世隔绝。
黎望舒在书房逛了一圈，什么机关都没有发现，还有点小失望。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这种反派的书房里肯定全是机关，结果啥都没有。”黎望舒玩的还挺开心，动了动花瓶：“按理说，这个东西一扭，就应该有个暗室，或者地道或者地下室啥的。还有这种柜子应该有暗格才对啊，装点什么武器毒药的。”
“还有呢？”
黎望舒惊的花瓶差点都掉地上了，她回头就瞧见方问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看起来特别闲适。
“……没了，大概也就这样了，特别没有新意。”虽然表现的淡定，可黎望舒手心都是汗，强行把花瓶扶正了，才又去偷瞄方问心的脸。
实在是看不出来对方到底什么情绪……
好歹子慕心思不外露，可至少她了解，能够分辨。对方问心，可谓是两眼一抹黑。
“你为什么说，书房要那个样子？”
黎望舒估摸着这位老古董指定没看过电视剧，想了想干脆不解释电视剧这个玩意，只是说道：“给自己留后路啊。”
“如果真的有地道，岂不是给你留了后路？”方问心仿佛在调笑。
黎望舒满脸尴尬的挤了个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