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将军好是无礼。本以为逃入清涧城就能顺利见到赵祈了。哪曾想遇到这么一个不讲情面的少年将军。就在柳云懿怒意达到极致之时,一个兵卒却有所发现,他从柳云懿的包裹中搜出一封信!
“这是什么信?!”种谔拿着信,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们。
“这……我也不知啊。”
这封信的出现,柳云懿亦是意外。她可不曾记得包袱里有这么一封信笺。
而此信,颇为奇怪。因为掏出信纸,却是白纸一张!
种谔皱起眉头。
苏子由奇道:“怎么是一张白纸啊?”
柳云懿挠了挠头:“许是一时匆忙,放了进去。”她又朝种谔说道:“这位小将军,既然此信并无可疑,还烦请你领我们去见五皇子。”
“且慢。”
种谔略有深意地瞧了眼柳云懿等人,却吩咐人端来一盆水。
他意欲何为呢?
却见他将白纸平铺在水面上。
猛地!白纸竟浮现一些文字来。隐隐约约,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柳云懿等人大惊!
这封信,竟是用特制药水所写!而种谔心思慎密,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他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密信,用特制药水写了,会山不显水不露,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只有用火烘或者沾水,才会露出笔迹来。
如此看来,这封密信便是采取了此门道。
只是,信纸上的文字与大宋文字并不一样。
“这是西夏文。”种谔守卫边疆,自然识别西夏文。他拿起信,冲柳云懿喝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等……等一下。这信上的字我们看不懂,谁知道上面说了啥!”柳云懿理直气壮。
倒是苏子由挤了过来。“我懂一点儿西夏文,让我瞅瞅。”
一瞅,他大惊失色,眼睛转向柳云懿,盯得她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你……你为何如此看我?”
“柳剑兄,你果真不知道这份密信的内容?!”苏子由的表情充满怀疑。
“这封信又不是我的!我怎知道!”
“这是封西夏密函,其内容是:打入清涧城内部,谋定而后动!”
“什么?!”
这叫柳云懿一时懵了,只觉得天旋地转!
此信不分明在说,她们这帮人是西夏派来的细作吗!?
完了……无数个问题在柳云懿脑海盘旋,她都不知晓,百口莫辩。
而种谔依然不留情,冷声问:“哼!看你们还如何圆谎?!”
柳云懿的解释苍白无力:“这封信不……不是我的!”
种谔冷笑着看着柳云懿,问:“不是你的,又怎么会在你的包裹里?”
“这……这……”柳云懿无言以对。
如此一来,学子们也炸开了,纷纷表明清白。
“将军,我们真是国子监的学子。五皇子可为我们作证!”
“我是大皇子赵褆,你们敢以下犯下?!”
“哼。你们还妄想见到五皇子?你们见事迹败露,莫不是作最后一搏,打算与五皇子同归于尽吧?”种谔不再给她们解释的机会,下令:“来人!把西夏的奸细抓起来!”
原以为脱离虎口,终于来到清涧城,不曾想,他们一入清涧城,叫种谔给他们下了大牢。
这是何等的冤屈啊!
刚靠近大牢,冰冷潮湿的感觉就扑面而来。
柳云懿等人被后面的一众兵士押了进去。
里头光线昏暗,过道的两侧是一排排围着冰凉的铁门的牢房,里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杂草,还有黑色的小虫在地上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