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艳一直在司令府磨蹭到很晚才回陈府,想起陈立远今日看她时那脸色,她不禁就觉得胆寒。
她估摸着时间,掐着平日里陈立远立经睡下的时辰才回来。
她原本打算在司令府留宿一晚,但沈晏均没有留人的打算,他把话说的直白,事儿也干的直白,就是逼着她跟陈立远翻脸他才舒坦。
好在门房的人见是她也没嫌晚地给她开了门,不然她磨磨蹭蹭的,晚上估计得睡在大街了。
孙艳菲心里翻来覆去地把沈晏均骂了个遍,垂头丧气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刚推开门,就被一只大掌给拉了扯了进去,随后那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孙艳菲吓得魂都快没了,随即反应过来,是陈立远。
脖子上的那股力道让孙艳菲无不怀疑,这陈立远……就是想让她死。
被掐住脖子的孙艳菲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手脚并用的对着陈立远又是踢又是打,但对陈立远没有丝毫作用。
就在孙艳菲白眼都要翻了起来,以为自己真的会死的时候,陈立远先放开了手。
那立道一松,孙艳菲立即猛咳了起来。
黑暗中孙艳菲听到一声火柴划过的声音,接着灯被点亮。
她捂着脖子往后退了退。
立在灯边的陈立远转头朝他看过来,别提有多阴森了。
孙艳菲心里怕的要死,没办法,她就是个怕死的人。
她听说潘玉良当初在出事的时候还曾跳过楼,她想,如果换做是她,她是一定不敢。
否则的话她早就去死了。
孙艳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跳如鼓。
陈立远故意吓了她半天,然后才阴着脸缓缓开口,“孙艳菲,我看起来像个好脾气的人?”
孙艳菲连连摇头,他要是个好脾气的人,那元微微也不至于成那样了。虽然那事是元微微跟他父亲不对,但她还是觉得陈立远该揍的人是他老子,不应该拿元微微撒什么气。
不过眼下孙艳菲只觉得自己可能会比那元微微更惨。
陈立远又问,“耍着我很高兴?”
孙艳菲又连连摇头,解释说,“我发誓,这事虽然是良儿同我一起商量的,但她之前跟就说的是让她的婢女打你一顿出出气,你不也……所以我想着人家一姑娘家能把你打成什么样,所以才……”
她这话说的倒是事实,但陈立远哪里管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反正她是得罪他了。
“你觉得你我那点同学情意够你耍着我玩的?”
孙艳菲咬了咬牙,心一横,直接问他,“你想怎么样?”
说完不等陈立远回答,她自己先道,“先说好,有两件事我是不干的,一是去死,二是去勾引沈晏均。”沈晏均把陈家父子反目的事告诉她之后,她便总觉得陈立远留着她是有这种别有用心的目的。
陈立远这人读书的时候就没什么脑子,整天吃喝玩乐还傻乐的那种人,他应该也想不出什么花样来,照葫芦画瓢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她宁愿被陈立远掐死,也不要被沈晏均打成筛子。
陈立远听了她的话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也得人家看得上你。”
孙艳菲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虽然她不及潘玉良漂亮,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陈立远撇开眼,“你先休息吧,我会告诉你我要让你做什么的。”
说完抬腿出去了。
等人走后,孙艳菲才敢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有毛病!”
潘玉良因为揍了陈立远一顿,心情好了许多。
晚上沈夫人到她的院子里来看她时也不装睡了,沈夫人因为最近孙艳菲总来府里,她到潘玉良的院子的时间便少了,沈夫人不喜欢孙艳菲,原因跟红衣差不多。
但那是潘玉良的同学,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眼不见为净,免得见了面她忍不住说些什么话,反倒伤了她跟潘玉良的感情。
反正眼下,她一切都以潘玉良高兴为主。
而潘玉良也因为潘如芸的事最近也是有意避着沈夫人,沈晏均知道她心中所想,这才由着孙艳菲一趟一趟地往司令府跑着。
沈夫人好几日没跟潘玉良好好说过话了,拉着她的手问了好些个问题,潘玉良也没嫌烦地一一回答。
沈夫人似乎是找他们两人有事,说了好一会话才说,“佟家那边来信,说是佟禄跟珠儿要来晋城。”
沈晏均跟潘玉良皆是一愣,眼下都快要七月份了,正是热的时候,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时候出门?
沈晏均问,“有说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潘玉良也道,“珠儿不应该快生了吗?她能来得了?”
沈夫人为难地看了潘玉良一眼,“珠儿的孩子没了,所以这次来晋城也是想散散心。”
潘玉良吃了一惊,“好端端的怎么没了?”
沈夫人叹了口气道,“信里也没细说,应该是意外吧。你们上回去南京,叨唠了人家许久,这次人家过来,我们自是欢迎。”
沈晏均笑了笑,点点头,“应该的。”
等沈夫人走后,潘玉良才说,“珠儿的孩子没了,她一定很伤心。”
沈晏均没说话,佟禄跟钱珠儿两情相悦,孩子没了,自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