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李则知仔细端详着墙上的那幅画, 之前周家请来的两个天师见画中之物他们镇压不了,就想要先破了这个阵将东西带回去, 可惜无论他们用了何种办法,碰都碰不了那幅画, 就连两个如意摆件都移动不了寸点。
“看来气候已经小成了, 除非破了这阵法,否则别想毁了这几样东西。”
周老爷子脸色沉沉, 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是他那个败家大孙子,眼刀子顺时便挖了过去。
关于家中被设下阵法这件事周老爷子并没有告知太多的人,家中就他跟周溪知道, 至于那些佣人,他们并非周家的人,对阵法显现的灵异现象丝毫不受影响,最多就是觉得老爷子近段时间比较奇怪。再加上家里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天师, 虽然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却也能猜到一二,不过能在这个家里帮佣的,嘴巴严实的很, 不会乱说。
而老爷子说周泉犯了错, 要在家中关禁闭, 又将周泉做的那些事一股脑扔到了他爸的头上, 让他爸去给收拾烂摊子, 至于败家儿子, 就丢给老爷子管教了。
于是周泉被老爷子镇压在周家的这些天,整个人都瘦了老大一圈,晚上哪怕挨二弟的眼刀子,也要腆着脸巴巴的求上去一起睡,他实在是不知道见鬼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
他只是听从那个人的话往家里买了些东西,他本来想着这些东西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例如一些违制品,他想等事情稍微平息了点,那些人对他看的不那么紧了,就赶紧将东西毁掉。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来害人的法子竟然如此之多,他只是往家里买了几个摆件就能要了全家的命。
这些天在家中所见的种种异象彻底让他重塑了三观,他也真的是怕了,不止是怕那些鬼怪,也怕这件事摆平不了周家就完了。他清楚的知道他能活的肆意滋润是因为背后有周家这棵大树,尽管他有些不平爷爷对二弟的看重偏爱比他多,但他也没恨到想要毁了这个家的地步。
不断出现在身边的恐怖异象,心理上充满了罪恶感的折磨,就这么些天,他硬是瘦了二十多斤,整个人都瘦的脱了相,见到爷爷的眼刀子,也只是微微往二弟身后缩了缩。可惜二弟坐轮椅,没办法将他全部挡住,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爷爷的眼刀子。
周老爷子见大孙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心头火更盛,干脆转移了目光懒得再看:“李天师,这个阵法可有什么化解之法?”
李则知连忙道:“我拜入师门时日尚浅,还不算天师,周老爷子叫我名字就好。”
周老爷子道:“如此你也直接喊我一声爷爷好了,能结识你与你师父这样的高人,也算是我周家的幸事。”
李则知笑着客气了两句之后,进入正题道:“正如之前的两位天师所说,这两尊金雕玉如意充作桥梁之意,现在桥梁已经搭起,所以家中才会异象连连,看这画上所缠绕的阴煞之气,大概最多三天,画中的东西就会下来。”
周老爷子问道:“那画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李则知很多都是理论知识,空有武力,但却没能将所学的那些东西融会贯通,大概也就是这样,所以他的师父才会给他机会独|立出来处理事情,于是就他所知的分析道:“一般的鬼物身上只有阴气,而这幅画一开始气息不显,你们看那画上的马匹,墨色上着描的地方比上次所见更深,而且马匹的眼睛处微微闪着红光,这已经是如有实质的煞,证明画中的鬼物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背负了不少人命的孽债。”
李则知说完扫了眼屋内众人:“我虽然看不出这画中的东西到底是何物,但事情总归是要处理的,既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如用蛮力试探,我会给你们一张符,这符至少能保护你们三次致命伤害,不管这画中是个什么东西,我会尽量护你们安全,但却不能保证你们一点伤害都不会受到,是否这么做,你们决定。”
周老爷子道:“左右没有别的办法了,如何做我们都没有意见。”
李则知点了点头,让周老爷子先让家中的佣人出去,他们不是周家的人,这件事也不会受到牵扯,估计背后使坏的人用的是血祭的办法,用的周家的人血,一旦画中的东西跑了出来,它也只会伤害周家人。然后将符箓发给了在场的三个周家人,想了想,将他们安置在了大厅的一角,然后拿出一个保护阵来布下,自觉已经万无一失了之后,这才走到了珍品柜前。
如今珍品柜上只剩那两个玉如意了,其余的古董摆件确定没问题之后就收了起来,以免处理的时候动静过大,那一摔可损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