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圆明高峰。
言欢如约来到了前一晚的荒岭之地。
才刚刚到那棵巨大的古木之下,就痛苦地倒在地上蜷曲着抽搐起来。
白净的脸庞发紫,嘴角溢出深色的血液。
凌商全然无视言欢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冷冷斥责道,“你迟到了。”
言欢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只是向爷爷确认了一番陨夜的渊源,迟到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七星海棠却发作起来。
一路走来,浑身的气血都被抽干似的软弱无力,心脉似烈火燎原般焦烧。
路上耽误的功夫越久,他的精力也就越虚弱。
等到了凌商面前,就是这模样了。
凌商知道言欢的能耐,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手下留情,为的就是不让他开溜。
与夜慕参不同;凌商做交易,极少利诱,却多为威逼。
如果能让对方在痛苦与恐惧中为自己办事,为什么要让他尝到甜头呢?
凌商从袖中飞出数枚银针,分毫不差地落在言欢的穴位上,为他止住心脉逆流的毒血;又抬起他的下颚,送入一枚药丸。
眼里毫不掩饰嫌弃的意思,立时起身,用手帕仔仔细细擦拭碰过他下巴的手。
不多时,言欢便缓了过来。
收拾了狼狈的形态站起身来,袖口擦着嘴角腥涩的血迹。
他也不是头一回遭这罪,却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命不由己的感觉。
苦笑两声,“侯爷,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
凌商仍旧一脸淡漠,“我没兴趣。你的七晶折骨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