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参不敢在那间密室停留太久,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他不是个喜欢矫情的人;伤心也好开心也好,对他而言都只是一时的。
做人嘛,没有必要总是沉湎于过去和回忆。
可是那不代表着他忘记了。
夜慕参逃也似的抱着那幅画离开了朝夕听风楼。
心脏扑通扑通地疯狂地跳动,脸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那是一段夜慕参无论如何都不想记起的回忆。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了。
自己也曾那么不由自主地为一个人动心,那么认真去喜欢一个人,为了一个人不求回报地付出……
说他花痴也好,愚蠢亦是无妨。
夜慕参不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过得多么顺畅,但也不至于太坎坷。
他曾觉得凌商是自己唯一的污点,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凌商的劫难?
……
夜慕参来到前朝中书令简箴的府邸时,后者正捧着几卷古籍要上马车。
简箴眼底几分诧异,微微颔首,伫立在原地,似乎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了。
夜慕参双手呈上怀中的画卷,简箴犹豫了片刻,对着身后的下人耳语了几句,遂请他到书房相谈。
前朝的中书令简箴是个十分低调的人。
夜弘初在位之时,简箴的地位与功绩丝毫不亚于宰辅。
但是朝廷上下对他的态度都十分暧昧。
按理说,中书令大人的所作所为从来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偏偏大部分官员都对他有些忌惮。
区区一介宦臣,却有着比肩帝王的韬略与气度;他的功绩再卓著,也难以教人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