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穆重岚在看自己,秦敬宗更尴尬了,其实说起这事情,他也是有些无辜的,因为他并不是无缘无故就说萧羡棠比娘们好看,而是现在朝中很多人都在相传,说是大都里来了个俊俏的小郎君,生的比勾栏里花魁白牡丹还要好看。
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很是不屑,想着一个男人被夸好看,那多半就跟那些个被人豢养的兔儿爷般涂脂抹粉,没个男人样儿。
哪曾想过,这萧羡棠除了面容还稚嫩了些外,居然没有半分地女气,行姿做派也意外透着贵气,若非知道他是出身青州萧家,只这么看的话,还当他是出自天家。
也难怪他不过惊鸿一现,便能将声名传到朝堂上去,让自己的那些个同僚争相议论,毕竟这等相貌,这般如月似华的气质,着实世间罕见。
“夫君。”姜玉媪从门外走了进来,进门时看了一眼穆重岚身边的苏成墨,然后眼睛嗔怒地剐了秦敬宗一眼。
她其实早早地就在门外了,心道她这夫君虽然是护国大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仗,却并非是什么莽夫,怎么在这事情上,就跟个愣头青似的?
这对个男人,这般一口一个娘们,如何合适?
所以,当她发现秦敬宗越说越不像那么回事,此时更是冷了场,才适时走了进来。
当她走到秦敬宗身边,看到萧羡棠的脸时,便是心中早有准备,还是愣住,直到秦敬宗碰了碰她,她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道,人常说情人眼中出西施,自己与秦敬宗乃是少年夫妻,又有了秦子蓦这么大的儿子,自然怎么瞧旁人都不如自家夫君,更不是那些个怀春少女,见到俊俏的公子哥儿便走不动道。
但是此时,她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她见过百般俊俏之人,却万般都差了眼前这少年郎一些,倒不是说容貌,而是与生俱来的气质。
不怪那些夫人小姐将他传的神乎其神,也不怪有人私语说此少年一出现,势必又要龙阳四起,这少年着实有这本事,就是不知道这被抢了夫郎的,亦或者被抢了娘子的,到底是恨他呢,还是跟着迷上了他呢?
姜玉媪想到那个场景,不由地有些玩味地看着萧羡棠。
“阿嚏——”穆重岚打了个喷嚏。
姜玉媪脸上的奇怪笑意立刻收敛起来,看到面前萧羡棠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怒,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暗道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居然被这小辈给瞧出了心思。
因为穆重岚的喷嚏声,姜玉媪注意到了穆重岚,以及穆重岚身边还是老样子的苏成墨。
穆重岚一脸的‘愧疚’地道:“昨夜睡觉没有留神,踢了被子,故而受了些风寒,二位莫要见怪。”
姜玉媪闻言,暗道这小丫头倒是直率,什么都敢往外说啊,于是抬手掩唇一笑:“萧夫人说笑了,萧夫人仪态端秀,岂会做出踢被子的无状行径,是我将军府招待不周。”
说罢,立刻让丫鬟备上火盆,虽然此时这天气根本谈不上冷,但像是这种大户人家,火盆还是有时常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