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萧羡棠问燕鸿信,说自己是不是该亲自去抓海盗的时候,窦兴祖与左宏二人都将心提到了喉咙眼。
窦兴祖是希望燕鸿信劝萧羡棠去的,因为萧羡棠死在海盗的手里,上头临时调任不下新的县令,按照惯例,自己这个县丞是要稳稳压那赵永康那个主簿一头,想要重新掌握陇铜县的权利,也非难事。
左宏则与窦兴祖相反,他希望燕鸿信能以大局为重,劝阻萧羡棠,不要让萧羡棠去冒险。
这倒不是说左宏对萧羡棠有多么的忠心,而是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萧羡棠出了事情,那么窦兴祖肯定会再次崛起,那么自己的情况就会很危险,所以他倒宁可萧羡棠活的好好的,给自己留足够的时间去把窦兴祖绊倒,而不是现在就陷入一片兵荒马乱之中。
想到这一点,左宏心中一阵烦躁感,甚至恨不得直接走过去,将窦兴祖给一刀捅了,然后一了百了。
但是,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燕鸿信的身上,希望他不要犯糊涂让萧羡棠去以身犯险。
然而,燕鸿信听了萧羡棠的话后,哈哈大笑,直拍着萧羡棠的肩膀,说道:“萧小县令好魄力,燕某人一直都以为像是萧小县令你这样的读书人,都是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斩鸡,遇到事情只凭一张嘴,现在一看,萧小县令也是十分的有男子气概啊。”
“燕大将军过奖了。”萧羡棠皮笑肉不笑,那燕鸿信是个十足的粗人,若非他现在已经学了《血魔诀》,恐怕他那一巴掌拍下来,他的肩膀就得脱臼,不过就算如此,以燕鸿信这手筋,拍的发红是跑不了的事情。
燕鸿信看到萧羡棠的表情,也明白是自己太激动了,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于是干巴巴地笑了笑,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说实话,因为他的眼神飘忽,一个劲的往窦兴祖与左宏二人的身上飘,显然,他是不信任窦兴祖与左宏二人的。
和萧羡棠初来乍到不同,窦兴祖与左宏这二人是在陇铜县常驻的两个官吏,燕鸿信在与赵永康接触的时候,自然也是要与窦兴祖与左宏二人接触的,因此对于窦兴祖与左宏这二人是个什么妖魔鬼怪,他是心知肚明的。
他这般使眼色,其实是在暗示萧羡棠,这窦兴祖与左宏二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怕萧羡棠被窦兴祖与左宏二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然而,萧羡棠却好像看不出燕鸿信的暗示,完全不提另找一处商议,也并不避讳窦兴祖与左宏二人,所以一番交谈之后,燕鸿信只觉得憋屈,最后匆匆告辞,原本打算带萧羡棠一起去抓海盗的想法,也干脆的胎死腹中,直到回到了定海军营,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葛老,才从葛老口中得知,萧羡棠其实是看懂了他的“眼色”,反而是他不太懂“眼色”,差点坏了事。
“此时你的贸然前往,已经破坏了最佳的机会,还是等着看那娃娃县令如何随机应变吧。”葛老抚须,暗道自己家这位将军还真是荒唐,自己不过是让他去悄悄瞧一瞧赵永康是真病了还是在装病,他居然自作聪明的去找萧羡棠,结果这次弄巧成拙了吧。
对于葛老的这番话,燕鸿信是有些不服气的,但是葛老的话,他还是信的,只能同葛老一起静观其变。
这边燕鸿信和葛老静观其变,那边赵永康已经从杨昊口中得知燕鸿信直接去找了萧羡棠的事情,气的直拍脑门,后悔燕鸿信来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瞧出燕鸿信起了那种心思,要是他发现了,怎么着也得拦着才是。
杨昊不忍心看赵永康那自责的模样,便出声安慰道:“赵主簿,这事情又怎么能怪您呢。”
“这事情就怪我,谁叫我好好的又‘病’了呢。”赵永康说完便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杨昊,问道:“萧小县令那是个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