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义扬言砍了林宇,实在是被方清雪的话给彻底激怒了。
竟然说他堂堂总督公子比不过文窍未开的废物,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说砍就砍。
持刀的杜家军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舔了舔嘴唇,狞笑地就要砍向林宇的脑袋。
当然下手还是留有几分余地,万一林宇求饶了,也好立刻收手,顺便让公子好生羞辱一番此人。
方如龙,赵东如与陆庸包括方清雪,眼睛都红了,但大军的长枪抵着他们,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在风里的刀刃高举,即将劈砍下来的瞬间,林宇突然开口道:“等等……”
话音一落,方清雪娇躯一颤,嘴唇微抿,难道……他要求饶?
杜怀义则是开怀大笑了起来,看向方清雪指着林宇,道:“看到没,这就是你所说的傲骨?真是可笑至极,方家欺瞒君上,我奉总督之令,要将你方府满门抄斩……”
“本公子可没说过要求饶,只是有些话想告诉杜公子。”林宇冷笑道。
“嗯?要说遗言吗?”杜怀义道。
林宇似乎并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摸了摸鼻子道:“杜公子还真会开玩笑,在下有一点不大明白,你说方家欺瞒君上,总督府下令将方府满门抄斩,不知道奉的是天子诏令还是总督之令?”
“当然奉的是总督之令,总督府对治下所有郡城,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杜怀义眼皮子跳了跳。
“呵呵!”
林宇笑了,杜怀义的话透露出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那就是总督府并没有上书天子,心存异心。
杜怀义皱着眉头,觉得林宇的笑容太恶心人了,遂寒声道:“你笑什么?”
林宇怜悯的看了眼杜怀义,道:“杜公子在家里的地位并不高吧?”
“什么?”
杜怀义眉头皱的更深了,不知道林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似乎说的很不错。
总督府里,父亲杜成远更喜欢他的哥哥,天赋不仅高,还比他更有才华。
所以他才远赴京师,在京师里混资历,与各大官员的子孙辈厮混,混入那个顶层圈子,目的就是为了让父亲杜成远看重他。
事实证明,他做的非常正确,否则的话,杜成远怎么会将这种大事交到自己手上。
“你在拖延时间?本公子告诉你,除非你今日跪下磕头求饶,否则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杜怀义脸上浮现出一副洞穿阴谋的成就感,冷笑连连。
“连当今陛下都救不了我吗?你父亲派你过来,是将你推入了火坑,你怕是不知道吧!”林宇笑着反问道。
哗!
此话一出,不禁是杜怀义身子打了个摆子,连方府内院高层包括方清雪都是神情愕然。
倒是郡守陈廷均则是眼睛一亮。
杜怀义身旁的两个中年人神色阴沉,朝杜怀义拱了拱手道:“公子,还请不要意气用事,当下应尽快斩杀方府高层,缉拿方如山,然后将灵稻运回总督府,择日……运往京师国库,上报朝廷。”
“对,对!”
杜怀义似乎对身旁的二人很忌惮,连连点头,随后挥手道:“先拿着林宇开刀,满门抄斩吧!”
说完话,他便直接起身离开议事堂,似乎担心待会的人血弄脏他的衣服。
“不要,杜公子!”
“天杀的,我们造了什么孽?不就是培育出了灵稻嘛,就算不上报朝廷,也罪不至死,上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