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水面上镀上一层蛋蛋的银色,碧蓝的海水散发出海洋的味道。.l小说]
巡逻兵正在夹板上守岗,脸色惨白,身上少了士兵应该有的英气,反而有气无力精神萎靡,不再像刚上船时的样子。
坐在隔板的下层,一些士兵手上抱着一个个木桶,趴下身体,整个船舱散发出酸臭味。
船的形状很别致,高而狭长的船身像轻易的划破海水,远处的地平线只有一望无际的蓝色和正在海洋线一半的火红余晖。
越临坐在床上,好在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晕船,四平八稳的坐在船上,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船只显然没有现代的船只先进,并不算太平稳,左右摇晃的起伏略大。
野禅注意到士兵们的异常,不过这一切还在男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并不在意,只是安排好不舒服的人到夹板休息。
船上的食物并不美味,因为人多,所以带的东西不多,大量的食物都需要依靠船长和船员从海里为士兵提供。
越临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餐盘里奇形怪状的食物,看不出物种,看不出成色,即便是味道也不好,烤熟后更是散发出一种古怪的腥味。
并不是因为越临挑剔,即便是船上的船员其实也不喜欢吃这种食物,但是因为条件有限,实属无奈之举。
夜空下,突然远处战舰传来士兵的惊呼声。
船长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独眼老人,面脸的胡子,他拄着拐杖走进夹板上最好的房间,一双棕色的眼睛透着点精明的微光。
“大人,也许你需要过去看看。”独眼船长摊了摊手,颇为无奈地说到。
野禅放下手中恶心的食物,说道:“发生了什么?”
“船员告诉我,您的士兵,有人死在船上,而且死相恐怖。”
“我刚刚过去看了,我想您应该过去看一看。”
放下手中的东西,野禅站起笔直的身体,擦擦手,眉宇间皱起一个深深的川字。
“书记官。”
两艘大船相互靠近,加起一张狭长的木板,男人并不如看上去的弱,反而身手利落,稳健如飞走过木板。
蓝色的海水从脚下流过,夜间的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即便是夏季,也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船员手里拿着火把,火把的光照射在幽暗的夜色里,跟在船员的身后,越临注意到一旁几个士兵正在呕吐。
“这个”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们没有动过任何东西,您知道他这种死法,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作为你们的雇员,我们会尽力保证你们在海面上的安全。”
为主正在远处和这艘船的负责人说话,显然很不满。
野禅绕过伟主和船长,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死相极其惨烈,肚子被利器抛开,肚子里的内脏掉在地上,血迹一直顺着夹板扩散,甚至沿着夹板的缝隙想夹板中间的隔层渗透。
这个人之所以被发现,也正是因为有人在夹板下方,被鲜血滴在了头上。
“别过来。”
刚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越临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手心的温度触碰在眼睑上。
“那个人到底怎么了?”越临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疑惑的问道。
野禅略低头,在越临的耳边说道:“你不会想看见的,拉布城的小巫。”
被人转过身体,被蒙住的眼睛终于看见了微弱的火光和光明,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先回去,我处理完就会过来,把绳子准备好。”
“晚上把我绑起来。”
一种︵┻━┻
低头弯腰,迅速地穿过野禅,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些脏器,然后是一具尸体,尸体已经变成了紫色,显然死得时间已经有些久了,越临转身看了一眼野禅,慢慢靠近尸体。
在城池,一般死法最惨烈的莫过于比武场上的囚犯和奴隶,相互搏杀,但是长刀可以快速的结束人的生命。很少有人被这样极其残忍的开膛破肚。
但是对于一个在原始部落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来说,越临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更何况学医的人必然要经历解剖尸体,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用手术刀剖开,取出脏器。
自然的蹲下身体,一只手捡起地上一颗□□着的心脏,白皙的手上全是凝结成块的血块,抚摸在士兵被划开的肚子上的长口,越临仔细打量了一下。
显然开膛破肚的人手法极其的熟稔,但是提不上高明,因为这个剖开人肚子的凶手并不了解人体的穴位和重要器官,但是剖肚子的手法利落无比。
“”
野禅压住心里的惊奇,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小书记官竟然胆子这么大。
自己虽然在战场也杀过人,但是生死相搏,不过为了活,可是让自己这样去拿一个人的内脏,自己做不到,起码不会像少年这样自然。(
越临仔细看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心脏,放回到死去的士兵胸腔里,然后站起身,眼睛扫过站在四周的每一个人。
谁会有这么好的手法?这些士兵,显然应该不是,对剖的伤口整齐平整,显然是这个应该经常做这件事情。
“说一下情况。”
野禅站在原处,一旁伟主撇过头不看男人,此刻两人之间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他们的中间,天然的冷气四溢。
越临站在中间,一个船员递过一个水壶给越临清洗手上的污血。
“谢谢。”
船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十三四岁的孩子,他脸很黑,显然常年在海上漂泊,因为常年的日晒,海面上的太阳比起地上的更加炙热,他的脸上有一层鳞屑,白色的皮浮在他的脸颊和额头,甚至是眼睛的位置。
听见越临的道谢,小孩羞涩的摇摇头,“那个,那个,不用谢,大人,这,这是我该做的。”
越临点点头,仔细的听着一旁士兵和船员的对话。
“我当时正在夹板下面,我不怎么晕船,所以再给晕船的士兵倒水,就在那个时候突然一滴血落在我脸上我就琢磨着上来看看。”
“这个,这个我可以作证。”
几个相互搀扶着的士兵惨白的脸毫无血色,但是依旧给正在说话的士兵作证。
“那你上来除了看见尸体,还看见了什么?”野禅眉头微蹙,头略略上扬,问道。
士兵指了指越临身旁的小孩:“我看见了那个小子!”
被点名的小孩瑟瑟发抖,站在原地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慌乱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趴着身体,跪倒在地上,“我只是过来打扫夹板的这是我必须做到事情”
野禅转过头看下船长,船长点点头:“没错,这孩子一直在我们船上给我们清洗夹板。”
几个船员也分分点头。
说是船员,其实小孩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奴隶,父母早死,被人贩子买卖过多次,只是这一次被贩卖到船长的手上成了船员之一,不过很明显小孩是个让船长省心的好船员,叫他做的事情总能做好。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伟主打量了一眼小孩,才十三四岁,很瘦很黑,因为营养不良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少年胸口上的骨头。
地上的士兵可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身体每一块都是肌肉,一个久经沙场的士兵,显然不是一个这样小的孩子可以撂倒的。
士兵认真的回想,摇摇头道:“没有。”
“先把尸体收拾一下,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野禅抬眼看了一眼船长,自己手下的士兵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以前在军队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伟主难得地正眼看了野禅身边的越临一眼,问道自己身边的下属道: “那个跟在野禅身边的是谁?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那个是野禅大人的书记官,应该是这两天才到野禅大人身边做事的。”
“书记官?”
野禅以前可从来没要过一个书记官,伟主望着跟在野禅身后越临,疑惑的低头沉思了一秒。
穿过两条船只中间用木板搭成的零时通道,两人回到房间,两人默契的一个躺在床上,一个手中拿着绳子开始捆绑男人,捆绑的手法简单粗暴,在床上的闭着眼,呼吸平稳。
“你刚刚看了,有什么发现?”
野禅的声音可以包裹住一个人,不是悦耳入鸟鸣,但是却润如流水,如果说巫香是从神话中走出的女神,那么野禅就是神话中走出的古希腊男神。
“他的伤口平整,士兵的刀不可能做到那么完整的切口,而且剖开尸体的线很直,在这里我想只有两种人能弄出这样的伤口。”
越临认真的讲出自己的见解。
男人被捆绑在床上 “比如?”
“一个真正的用刀老手,比如是厨师。”越临系上一个活结却又让男人难以挣脱,路上三天,野禅显然因为常年吸食毒品,毒瘾很大,三天内居然又犯了一次毒瘾,差点把越临掐死,要不是有当初从大风巫那里要来的赫粉___迷药,越临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就已经狗带了。
幸好及时拿出迷药弄晕男人,要不然自己就真的要去阎王报道了。
高估了自己武力的越临为了自己的安全,只能用绳子绑住男人的身体,虽然野禅睡觉极其不舒服,但是越临并不在意。
为了自己的安全,就让男人自己愉快的被捆绑睡觉吧!
麻绳质地粗糙,不过胜在结实,捆绑不算太紧,但是也能保证被绑的人不能轻易挣脱,越临用手拉了拉自己绑住男人的绳子,确认无误后,做到一旁的另一张木床上,床上有柔软的垫子,睡上去并不咯人。
“厨师。”野禅平躺在床上,尽量放松全身的肌肉,被捆绑的地方依旧有明显的按压感。
棕色的碎发及肩,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在细小的碎发遮掩下发出一道冷冽的寒光,瞳孔的深处勾勒出少年在火光下的倒影。
这个小巫,很不一样。
“烧火工因为常年做饭,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解剖动物的尸体,刀工自然也会比一般的人好很多,士兵拿刀都是为了杀人,不可能为了美观切那么笔直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