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好了!我在前面的土山丘看见有几个人在打架!有一个人已经流血了!”
一个小孩七八岁的的样子从满是黄沙的地平线跑进院子。
沈琼侧过身把脸从灶台里收回来眯着眼看了看院子里跑过来的小黑。
“慌什么!!这前面是蛮城!打仗很正常!以后出去别说是我沈琼的小弟!打个架给吓的裤子都跑掉了!”
院子里跑过来的身影听见了他的话赶紧低头看下半身结果踩到了院子里的沙土坑“扑通”半个身子插进了沙堆儿里。
沈琼以此为乐笑了一下午。
“哥哥,你当真不去?这都下午了,要不你去收尸?”
沈琼想了想张嘴啃了一口馍馍,又看了一眼嗷嗷待哺的五个孩子十个荷兰猪四个中华田园兔问了句“你上午看见的时候那个挨打的人男的女的?穿的什么?”
小黑想了想“是个跟你差不多但是力气比你大的少年。他穿着白衣做底搭了一件锦绣外衫一头白玉冠反正……哥哥你没穿过”
沈琼眼前一亮“我要是穿过还用住这?!小崽子,在家等着,看哥哥给你捡回来点好东西”
锦绣衫,那是在京城的时候贵人们喜欢穿的,光这一件就值个千八百!算一算够他们这些口子吃个年月了,等了这么久可算是捡到宝了!!
沈琼兴高采烈的背着四个兔子身后跟着十个荷兰猪一起往小沙丘赶去,这几个活物在家里憋了些日子放出来溜溜弯正好明天给他们洗澡。
孤北盛产沙子,想喝口水得跑去三公里外的镇上打水。沈琼为什么在这种鸟不拉屎且大风一过一身沙子的地方生存呢?因为他发现孤北打仗了,他有个爱好,捡活物,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有主人的兔子,要饿死的荷兰猪这种活物盛产只地必属战场。
三月前他在京城混吃混喝等着捡孩子的时候听说兰王公孙凌驾崩了,所谓祸不单行,国之栋梁沈意沈国师还没参加兰王葬礼自己也躺下了。眨眼之间两位兰国顶梁柱轰然倒下,都死因不明。整个兰国内忧外患,正是群龙无首,中山王刘罗锅挺身而出要为国效力勉为其难的登上王位,国师之子沈何生不愿让刘罗锅上位,他推举师傅虎丘收养的前镇国将军拥有王族血脉的公孙离之子公孙瓒上位,两方对比差距明显,沈何生和他师傅虎丘的势力远不如刘罗锅的盘根错节,沈何生拿出了国师府的虎符令才阻止可以这场愚蠢的内乱。
两方定下契约沈何生子承父业担任兰国第十一个国师之位,如果沈何生能用一己之力将南蛮驱逐出境,那么王位就属于他想推举的公孙瓒,但是如果他战死沙场的话刘罗锅登基。
“我还得谢谢这些个二傻子打来打去,要不然我家大黑二黑小黑大白小白就不能遇见我”
有个兔子爬了上来抓了抓沈何生的头发扯到了他的发根,沈何生龇牙咧嘴的把它抓住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拽回来。
“我这头发本来就少,就这么一层了你还拽”
沈何生抱着这只不老实的田园兔眯着眼睛隔着风沙看见前面小沙丘旁边有个小黑点。
“哇……死透了吧?”
沈琼背了背竹篓子抱着大兔子往小沙丘走,一阵风吹过来他赶紧闭上眼睛低下头,只是脚步不停地往小沙丘那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沈琼透过一大片一大片的沙子忽然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直不楞腾的人,旁边就是那个小沙丘。
沈琼“……”白底儿搭锦绣外衫,白玉冠……
沈何生缓缓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然后将手里的一根胳膊“咔吧”捏成了肉泥。
沈琼“……”
这个时候他转身就跑是不是没什么希望?
“叽叽叽”
沈琼手里的兔子叫唤了几声从他身上蹦下来跑到地上的几具尸体前嗅来嗅去,后追上来的的荷兰猪也围了上来。
沈琼尽量让自己不磕巴的对沈何生说道“大哥……哪里人?”
沈何生突然的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他闷哼一声双臂撑着跪在了地上,似乎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妥又撑着自己翻了个面躺在了地上。
沈琼“……”大哥你很拼啊?到底是多不喜欢跪着?!我看你贼疼啊!难道不是跪着比较舒服吗?!